韩闯变成了一个中年人,而聂青青则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俗称黄脸婆;不得不赞美聂青青的易容术,这张黄脸婆的脸看起来妙极了,脸上满是岁月留下半点,就连原本明媚的目光,也变得浑浊起来。
聂青青让韩闯用剑,用的却不是原本的重剑,而是一把软剑,这让韩闯感觉很不适合。
“我可以用长剑的,一样能掩饰身份。”他抱怨着。
聂青青咯咯笑了起来,清脆如黄莺一般的少女声,从这张苍老的面孔下发出:“你以为用长剑别人就看不出你的身份吗?想要隐藏身份,就要彻底与过去隔绝,说真的,我真想给你弄把刀来使使。”
韩闯翻了翻白眼,道:“杀了我吧。”
聂青青忽然正色道:“你想清楚了,这一次可是东南域大多数宗门都准备派出队伍进入玲珑宝塔,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玲珑宝塔的危险,还有人的威胁,那名门正派表面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却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韩闯笑着耸了耸肩膀,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当然!”聂青青急道:“如果你不去,没人能强迫你。”
韩闯平静的凝视着聂青青的眼睛,忽然两手抱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字的说:“青青,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想救自己的父亲,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陪你去做,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聂青青的眼眶湿润了,眼中荡漾着泪花,似落未落的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她低下头,喃喃道:“你不必这样的,他对你——”
“他对我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我怎么样。”韩闯说:“我不是为了聂妄心才冒险进入玲珑宝塔,我是为了你,聂青青;除了你这个事情上再没有人能让我做出这种选择。”
聂青青没有说话,只是身下握紧了拳头。
炎日炎炎,空气中弥漫着汗味。
汗味越重,代表着人越多,前方一定有很多人,就在拐角的地方,一定聚集了很多疯子。
韩闯知道他们都是疯子,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目的,而冒上巨大的风险的疯子;但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个世界上平凡的人太多,不甘平凡的人也太多,平凡的人想要成就不平凡的事业,就必须冒险,冒险就意味着可能死,但也可能成功。
在遇到危险之前,人们往往会把成功后的收获挂在嘴边,只有危险真正降临,他们才会想到
——想到“死”,一个并不算坏的字眼。
长街尽头处,慢慢的走过来一人,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道姑,再准确的说——是扶柳,她换回了一身道姑的装扮。
她很慢,不但步子慢,而且步幅也不大,与两侧那些大步流星的汉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这慢只是动作慢,并不意味着她走的慢,她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走出了长街,一拐角,就看到了远处易容成一对中年夫妻的聂青青和韩闯。
脸上带着春风一般的微笑,她走到韩闯身边,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副打扮的一天。”
韩闯对这风凉话置若罔闻,冷冷的道:“打听的怎么样。”
扶柳道:“不怎么样。”
韩闯压住心中的不耐,沉声道:“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扶柳笑了,道:“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咯?还能怎么样?”
韩闯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最好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和我开玩笑。”
扶柳笑道:“我可没有开玩笑,”笑容一收,正色道:“结果就是不怎么样。”
韩闯听着,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和扶柳纠缠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与其说的更多,不如用沉默来抗议。
他的眼睛在扶柳身上游走,愤怒而痛恨的目光从那黝黑的眼眶中,激射而出,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
扶柳感觉到了这两把刀子,她干笑了两声,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韩闯依旧沉默。
聂青青见两人气氛紧张,于是抢过话头,说道:“先听好消息吧。”
扶柳笑道:“好消息是你们的竞争者会少掉一大片,云州金家和城主府的高手不参加这次比武。”
韩闯冷笑道:“这谈不上什么好消息,他们参加或不参加,我对两个名额都志在必得。”
扶柳笑了,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比武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韩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聂青青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又问:“坏消息呢?”
扶柳道:“坏消息就是不参加比武的金家和城主府的高手自动拿到两个名额,也就是可供闲散武者争取的名额,只剩下三个了。”说话间,目光还在韩闯脸上扫过。
聂青青咬着牙,恨恨道:“他们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玩。”
扶柳耸了耸肩膀,道:“这也没办法,如果不是独吞名额会引起群愤的话,他们说不定真会将五个名额独吞。”
扶柳还想说下去,却被韩闯打断:“好了,不用说了,三个名额就三个,我们去报名吧。”
这话是对聂青青说的,至于扶柳,就算她能取得名额,也进不了玲珑宝塔——第一,她不是人,而是妖;第二,她肯定超过了三十岁。
报名点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为过,这一次玲珑宝塔在云州附近的卡拉库姆沙漠开启,可以说是云州的一大胜事,自然吸引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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