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将心当成鱼肉。耳畔的呼喊也被这“呼呼”风声遮盖,但韩闯的心,却从未有如此坚定。
认准一个方向,向前,哪怕是死;坚定,可心依旧在快速的、不规则的跳动。
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韩闯叹了口气,继续在洞穴里摸索;洞穴很窄,只能并排过两人,他与林平并排,金三富和无命并排;他们为后两人挡住前面的风,后两人为他们挡住后面的。
前方有光亮,很好,能出去了,韩闯心想。
他注意到林平握紧了自己的刀,锈迹斑斑的刀,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这让韩闯有些嫉妒;神秘人说过,他的天赋适合用剑,手却不适合,手指短而细,看起来弱不经风,指尖的力量也不足,持剑时,就像大姑娘捏着绣花针。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腕不够灵活,有些人的手腕天生灵活,他不属于那一类,所以他嫉妒林平拥有一双完美的手,但此刻,这双手这正微不可查的颤抖。
“还有多久。”林平在他身边嘀咕,语气平静。
韩闯微闭着眼,感受了一些那几乎被风掩藏起来的呼喊,说道:“快了吧。”他不确定,就像不确定几分钟之后,自己的生死一样。
“对了,金三胖,如果我们选错了,会在什么时候死。”他对金三富说道,语气同样平静。
金三富淡淡的道:“死?从来没想过,或许我们选对了路也说不定。”
韩闯目光一闪,笑道:“真的吗?看来我的感觉不错。”
“是运气不错。”金三富插嘴道。
韩闯点了点头;感觉、运气,他觉得自己有些形而上学了,但死亡还未发生,不是吗?
一阵鸟类的嘶鸣传来,就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可他却没看见鸟的影子。
幻觉吧,他想。
“也许,我们真的选对了也说不对。”金三富托着下巴,淡淡的道。
倘若这次真的不死,他将世家子弟的繁文缛节丢在一边,一定会喝光云州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肉,嫖最容易找到的、最好的女子。
他不会再在意别人对他的坎帕,那怕将他看成一个只知道败家的窝囊废。
“韩闯,出去后我请你喝酒。”金三富突然道。
“好啊,最好的酒,要管够。”韩闯目光一闪,回答。
“自然。”金三富道,肥肉在脸上抖了抖,金家没有买不起的酒,只要这个世界上,他就能弄到。
“算我一个。”无命道,只要是喝酒,他就喜欢,更不用说和朋友一起喝酒了。今天之前他和金三富算不上朋友,但今天之后,他想他们是了。
“也算我一个。”林平淡淡的道,他从不喝酒,酒会让手掌麻痹,握不紧刀,但紧握长刀的感觉太累了,他想要休息。
冷气袭击着后背,一波一波的,平了又起,起了又平,像是永不停歇停歇,这让原本开始憧憬生活的金三富,有些惴惴不安。
“要不我们停下来歇歇?”他说,恢复了唯唯诺诺。像金三富这样的人,你不指望他始终保持勇气,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可靠的。
这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向前走多远,光亮也向前移动多远;你加速,它加速;你减速,它也减速;你静止不动,它同样静止不动。
无论韩闯等人费了怎样的经历,光亮始终在他们面前,不远不近的位置,这样的发现显然是叫人沮丧的,因为你无论多努力,注定会失败。
韩闯摇摇头,道:“就在前面,我有这种感觉。”那种呼唤的声音又一次变得清晰,将风声掩盖了下去。
韩闯已经成为这支四人小队的核心,既然他说向前,众人也没有意见;只是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突然,光亮停止了前进,他们趁机缩短了与那光亮的距离,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幻觉,可当他们继续前进,而那光亮始终待在原地的时候,所有人都兴奋了。
“快了,就快了。”金三富大叫了起来,声音撞击着冰冷的四壁,泛起恐怖的嘶鸣。这就是洞穴,再欢快的声音,经过四壁的折射,也会叫人心生恐惧。
韩闯领着头,大步向前,终于——触及到了光亮,他看不清楚光亮之内的世界,那到底是平静,还是危险?
“快进去,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洞子里待了,管他是生是死的。”金三富喝道,压抑的恐惧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即便逃离的结果是未知的。
韩闯转头看了无命和林平一眼,两人的表情平静,可眼神里却充斥着不可能抑制的兴奋。
“好吧,大家小心一点。”
韩闯手贴着光亮,摸了摸,就像抚摸着空气一般,没有触感;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纵身一跃,跳进了那未知的光亮之中,身体没入光边,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被吞没,整个过程都无声无息。
无命三人对视一样,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温度骤然升高,就像身处炙热的火山口,韩闯下意识的将蓑衣退下,睁眼一看,又是一座大厅,空空荡荡的,身前的地面铺着一整块石板,一道道白色细线在石板表面划出了九乘九的“井”字方格,尽头是一座持剑的石像,相貌与门口的剑鬼一模一样。
石像脚下躺着一具化骨的骷髅,深邃的眼眶中,仿佛绽放着漆黑的光。
那是谁?会是森罗二鬼中的剑鬼吗?
韩闯不信,若是墓室,主人的实力是不会这样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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