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贞对自己的身世消化完毕,屋子里的探讨也接近了尾声。
村长起身看了看叶小贞,叹口气,出了门,其余三人也不说话,叶小贞更是不能开口,一时间屋子里很是沉默。
只听外面一阵喧闹。
“村长,凭啥让我家出粮啊,我家小宝还饿着肚子呢……”
“村长,家里可是真没粮食了……”
“自己都顾不上了哪还有闲心顾别人啊……”
“村长……”
“村长……我们也都记着叶先生的好,可家里真是啥也没有了,这几日正想着把大妞子带到镇上送给人牙子……呜呜呜……”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说着竟哭号了起来,声音里尽是无奈和绝望。也许人人都有一颗善心,但却不见得每个人都有行善的能力。
屋里屋外尽是一片沉默。
如果是前世三十岁的秦潞然,此时她一定会站出去说不要大家为难,她自己可以。可是她只是七岁的叶小贞,初来乍到的她对这里一无所知,她的身体又刚刚受了伤,如果只有自己,她不确定可以活下去。所以,她只能自私的等着村长和村民们商讨出结果,甚至是期待。
不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会儿有些小,叶小贞也听不太清楚,又过了许久。村长方又回到了屋子。
村长伸手摸了摸叶小贞的额头,感觉不烫,方开口道:“小贞啊,你是个好孩子……”
听了这一句叶小贞默念了一声:“晕”原来这里的人也懂得欲抑先扬,就像前世的被追求者往往都说,你很好,可下一句一定是,可是不适合我。一听村长这话,后面的准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村长继续道:“往年村里无论谁家都能伸一把手,可今年,你也知道,年景不好,家家户户都是吃一顿饿三顿,都拿不出余粮来……大家凑了凑,也只能给你凑出半袋粗谷子,几斤青豆,还有几个芋头,你……”村长似是说不下去了。
屋里的人都明白了村长没说完的意思:吃的只有这么多,吃完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叶小贞也明白,这世上没谁能毫无保留的对别人好,她自己都做不到,所以割肉喂鹰的只能是佛祖。村民们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尽了他们的最大努力,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如果真的不能活下去,大不了两眼一闭不睁,没准儿还能再次穿越呢!
当下叶小贞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面带愧疚的老村长,露出了一个略带天真的笑容:“多谢村长爷爷!小贞身子不便,还请村长爷爷替小贞多谢大家,小贞知道各位长辈都是尽力了的,村长爷爷放心吧,小贞会没事儿的。”
屋子里的人听了这带着虚弱的童音,半是感慨半是惊讶。感慨的是叶小贞不过七岁,可说起话来却客客气气有礼有敬,惊讶也是因此,叶小贞年仅七岁,父母又是亡故三年,这三年也无人教养,平日里只在家里,不大出门,见面也不大说话,怎么一样子能说出这样周全的话来?不过叶小贞父亲是读书人,几人疑了一下,也都归结为孩子聪敏父母教导有方了。
说了几句,村长和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还有那胖胖的妇女便都走了,只剩下那二十多岁的女子,和那四、五岁的小男孩儿。
叶小贞想了想,这女子留到最后,想是真正关心自己的,自己对这里两眼一摸黑,还要问清一些事才好。因此,便摸了摸额头,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对这年轻妇人道:“这位婶婶,我头有些疼,好些事记不得了……”
这妇人一听便着了急,拉着她上下看去,“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伤到头了?很疼吗?你叔一早进山给你采药去了,也该回来了,回来让他给你看看……”
叶小贞见她着急,忙拉下她的手,道:“婶婶莫急,我的头不是很疼,只是有些胀胀的,就是以前的事儿多半想不起来了,您能给我说说吗?也许想起来就好了。”
那妇人见叶小贞神色并不很痛苦,听她这样一说,也只以为叶小贞从山上摔下来了许是磕到头了,一时想不起来事也是有的,便将与叶家有关的事讲了起来。
除了之前已经知道的,原来这里是元朝东南赵郡的一个小村子,靠近深山,地处偏远,离最近的喜水镇还有百余里地,还得翻过两座山,村子里的人要去趟镇里还得走上两日,许多村民一辈子也没去过镇里。好在三十里外有个孙家坪,算是附近比较大的村庄,附近村子的人都到这孙家坪去买卖或换些物什,也能稍微满足日常生活。今年是天启十八年,当朝的天子姓陈,再多的这妇人便不知道了。叶小贞知道,这里并不是中国历史上的某个朝代,应该就是所谓的异世或架空朝代。留下的这妇人姓柳,唤作柳氏,娘家是离这十八里的柳家湾的,因嫁给了李家村的李庆生,村里年长的管她叫庆生家的,年小的叫庆生嫂子或庆生婶,旁边那个小男孩儿是她的儿子,叫永安,这名字还是叶小贞的爹给起的呢!这柳氏对叶小贞如此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因当年柳氏与李庆生结亲时,她家要的聘礼多,而李庆生家穷,家里兄弟又多,根本拿不出多的聘礼,偏李庆生在一次赶集时见过柳氏,放在了心上,只是非她不娶,那时李庆生很是愁了一阵子,不过当时他除了下地干农活,也爱找叶小贞父亲学书认字,也跟叶父学着认了好些草药,平日没少帮叶家干活,叶氏夫妻也拿他当亲兄弟看待,知他为此事发愁,便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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