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谦回到婚宴席上,原本想把胖子揪出来。
可是宴席上,早已没有了胖子的身影。
连带着刘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之谦皱了皱眉,只好再度取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司机刘叔,让他立即过来一趟。
*
此刻,陆之谦就坐在刘叔的车子里。
自从与郝萌一起后,陆之谦不轻易让司机接送。
他比较喜欢车厢里,只有他和郝萌两个人的感觉。
刚才他故意对郝萌撒了个谎,说他今晚不回去了。
挂下电话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话就是那样说出来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不回去陪她,哪怕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他也没有违背郝萌的交代。
——喝了太多酒,他的确没有自己开车。
刘叔在前头与他说话:“少爷,今天很累吧?”
陆之谦转头看着窗外,淡淡答:“还行。”
刘叔透过后视镜观察陆之谦,从陆之谦报出他要去的地址时,刘叔便知道,陆之谦这是要去找郝萌。
十几年前,他就总是陪着陆之谦,出入郝萌的家里附近。
刘叔叹息着说:“少爷,一切都会好的,先委屈你一阵了。”
陆之谦笑,“谢谢刘叔。”
*
黑色的轿车,停靠在郝萌家里安静的楼道口。
陆之谦的目光,停留在那辆惹眼的红色玛莎拉蒂上。
他打开窗户,任由沁凉的寒风灌入。
冬季的风冷得像刀,割在他的脸上,他却毫无知觉。
刘叔担忧的说:“少爷,天气冷,快把窗户关上。”
陆之谦没有回答,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侧脸的线条冷硬,眼底迸发出凛冽森寒的气息。
刘叔叹息着,不知道少爷这是在搞什么,来了又不上去,只是坐在车厢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寒风不停往车厢里灌入,喝了酒的陆之谦,稍微觉得头脑清醒了些后,取出手机,拨打郝萌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便接通,陆之谦看到郝萌卧室房里的小灯微微亮起。
他吸了一口气,不说话。
郝萌主动与他说话:“阿谦,这么晚了,你还打给我呀?”
她的声音依旧一如往常的甜腻,带着股酥酥麻麻的味道,钻入陆之谦的耳朵,很快,又钻入他的心底。
他感觉自己被冰冻僵的心,也一点一点的融化了。
郝萌见他不开口,又主动的说:“嗯,你是不是吃酒吃多了,所以现在都不会开口说话了呀?”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拉长尾音,尤其最后一个“呀”咬得很重,带着股撒娇的味道,很嗲,却又不让人反感。
就好像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恃宠而骄,很混账,却让他完全讨厌不起来。
陆之谦终于开了口,直入主题的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淡漠凛冽,如同寒冰,郝萌却愣是没有听出任何端倪。
她笑了笑,老实的回答他:“我现在在睡觉呀。”
“睡觉?”陆之谦低冷的笑了两声,双眸敛下,寒气逼人,手掌却攥得咯咯作响。
他一字一字的问:“你和谁一起睡觉?”
郝萌依旧没有觉察出任何端倪,笑盈盈的说:“你不在,我只能和小熊一起睡呀,它不乖,刚才又被我揍了一顿,你说它会不会痛?”
陆之谦想笑,他现在想揍人,她问他熊会不会痛。
他神情僵硬,咬牙,“你说他会不会痛?”
郝萌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它是只熊啊。你看,我又揍了它几拳,它还是没有说它痛。”
陆之谦说:“熊也有知觉,熊也有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痛?非要他告诉你他很痛,你才能收敛一下吗?!”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冷硬。
郝萌渐渐觉察到不对劲,声音放得愈发柔软,她有些不安的开口:“阿谦,你是不是喝多了?”
陆之谦扯了扯身上的领口,呼吸有些急促,声音却很是无奈:“我每天都喝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郝萌声音依旧柔软:“嗯,那要不要休息一下,有没有人给你煮解酒汤?”
陆之谦最受不了她这样温柔的与他说话,像一条柔弱无骨的毒蛇,可是她只要一出手,却能见血封喉。
他满腹怒气,却还是在她温柔的嗓音里,联想到她昔日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每次他喝得不省人事回到家里,总是她亲手为他煮解酒汤,喂他喝下。
他皱着眉,很沉寂的回答她:“没有。”
郝萌轻轻“嗯”了一声,有些难过的说:“怎么都没有人照顾你,阿谦,你看,还是我对你最好,对不对?”
陆之谦低冷的笑了两声,却还是回答:“是,你对我最好。好到随便践踏我。”
郝萌闻言,眉眼一皱:“你说什么啊?什么随便践踏你?我才没有。”
陆之谦依旧在笑,笑声冷冷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郝萌从被窝里钻出来,隐隐觉察到不对劲,“阿谦,你这是怎么了?今晚说话怪怪的。”
陆之谦猛吸一口香烟,说:“没有,我就是喝了点酒,特别想见你而已,可是我现在又不能见到你,所以心里有些不平衡。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见你?”
郝萌笑了笑,心情终于有些释然,“等你酒醒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啊。”
陆之谦说:“我已经酒醒了。现在过去。你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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