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乞丐不答,兀自捧住肚子,笑弯了腰,站不住身子。狄云微有怒意,道:“就算我说得不对,也没什么好笑”
那老乞丐突然止笑,叹道:“戚长发啊戚长发,你这一番狠劲,当真了得”
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人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练的,好好学学”
只见那老丐提起长剑,轻轻念道:“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将长剑舞了开来,剑势轻灵飘逸,完全不同于狄云、杨皓月、戚芳三人所练的‘哥翁喊上来,是横不敢过’
狄云看了几招,忽有所悟,说道:“老伯,日里我跟那吕通相斗,是你故意掷那饭碗帮我的么?”
那老乞丐怒道:“那还用说?六合手吕通的武功比你傻小子强得太多,凭你这点儿道行,真能打发他了?要不是你的漂亮师妹帮你,你早就受伤了”
他一面说,一面继续使剑。狄云和杨皓月听他所念口诀和师父所授并无分别,只字音偶有差异,但剑招却大不相同,越看越感奇怪。
那老乞丐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陡然递出,猛地里剑交左手,右手反过来拍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狄云吓了一跳,抚着面颊怒道:“你……你为什么打人?”
老乞丐笑道:“我教你剑招,你却在胡思乱想,这不该打么?”
狄云心想原是自己的不是,当即心平气和,拦下愤怒的抽剑准备砍人的师妹,说道:“不错,是我不好。我瞧你说的招数和我师父一样,剑法可全然不同,觉得很是奇怪。”
那老乞丐问道:“是你师父教的好,还是我使得好?”狄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老乞丐将长剑抛还给他,道:“咱们比划比划”
“我本事跟你老人家差得太远,比你不过”
老乞丐冷笑道:“嘿,傻小子还没傻到家。这样罢,咱们只比招式,不比功力”
拾起先前仍在地上的竹棒,手中竹棒一抖,以棒作剑,向狄云刺来,狄云横剑挡路,见老乞丐竹棒停滞不前,当即振剑反刺。那知他剑尖只一抖间,老乞丐的竹棒如毒蛇暴起,向前一探,已点中了他肩头。
狄云心悦诚服,大叫:“妙极,妙极。”横剑前削。那老乞丐翻过竹棒,平靠他剑身,狄云运劲反推,那老乞丐的竹棒连转几个圈子,将他劲力全引到了相反的方向。狄云拿捏不住,长剑脱手飞出。他呆了一呆,敬佩道:“老伯,你的剑招真高。”
那老乞丐竹棒一伸,搭住空中落下的长剑,棒端如有胶水,竟将长剑黏了回来,说道:“你师父一身好武功,就只教了你这些吗?嘿嘿,希奇古怪”
摇摇头又道:“你门中这套‘唐诗剑法’,每一招都是从一句唐诗中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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