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最终是没有揍她,只是烦躁地叹着气,坐在走廊的沙发上抽起烟来。
那个秀气文质彬彬甚至看起来有几分娘气的男人,吐着烟卷,抽烟的样子很沧桑。
一念低着头没有吱声,站了一会儿复而进病房,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在柏崇身边,一定让他在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的是自己。
转眼便是第二天中午。
医生对病人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拧紧了眉。
身形颤了颤,一念伸出手去拉住医生的大白褂,说好度过十二个小时的危险期就没事,可柏崇迟迟没醒来,再看医生的表情,她猜到了什么,但是她不相信。
“不是说十二个小时之内会醒过来吗?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医生,你想想办法啊,我们又钱,你让他醒过来好不好?”
医生凝眉沉思,“病人的情况很好,照理说应该醒过来了,到现在都没醒,或许是伤到脑袋,一会儿做个脑部检查吧,车祸这种东西真的说不清楚,还是做最精确的检查比较好。”
颓然垮下肩头,一念揪住了医生的手臂,“麻烦你了,一定要让他苏醒过来,我欠他的还没还清呢,怎么可以有事。”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珍惜,现在好了吧,男朋友昏迷不醒了才知道后悔了?”那医生教训着退出了病房。
各方面情况很好,就是醒不过来,睁不开眼。
小尹听完,气急败坏地跑了出去,一念则戚戚然在床边的凳子的凳子上落座。
她低着头,为他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为他盖被子。
“崇,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所以不愿意睁开眼看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你不是准备好了玫瑰和戒指要向我求婚吗?你睁开眼吧,你要是现在睁开眼向我求婚,就算没有玫瑰没有戒指我也答应你,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说着,腥红的眶子被泪水晕湿,隔着迷蒙的水光,她看到男人英俊的轮廓,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要是他真的离开怎么办?她就是间接的凶手,她……
哽咽难言,她趴在床边小声哭泣起来,“崇,你快睁开眼吧,咱们一起回洛杉矶,回到咱俩的小公寓,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这不是你最向往的日子吗?只要你醒过来,不管你要求我什么,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你睁开眼看看我……”
不管她如何召唤,病人还是纹丝不动,细密的睫毛掩着,睡得很沉。
眼睛的余光撇到门外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一念颦眉,咬了咬唇,起身走了出去。
冷骐夜靠着栏杆在抽烟,大口大口的,显然心情很不好。
她走过去,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站立,“你是来看他的吗?他还没醒。”
昨天的事情,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像一根尖刺卡在喉咙,让人咽口水都觉得痛。
他继续疯狂地抽烟,望着某个虚无的点儿,没有说话。
舔了舔干涩的唇,她自顾自地说着,“医生说度过十二个小时的危险期就没事,可是现在已经十五个小时了,他还没醒过来,他不会是……”
自己说着都连连摇头,“肯定不会是那样的。”又连忙否定了。
冷骐夜侧头,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熄,盯着她红彤彤的眼睛瞧。
双眼皮儿都哭成单眼皮了,黑眼圈掉着,唇瓣干涩发白,看样子是一晚上没合眼。
她刚才说的话他也听见了,全身的血管都堵得慌,却还不能表现出来。
“如果昨天在酒店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不会出事。”一念虽然自责,看到眼前一副不痛不痒表情的男人,心里还是一肚子怨气。
昨天若不是他把她接到酒店,参加什么狗屁的生日酒会,然后被困在电梯,之后……若不是那些事情,柏崇不会出车祸。
她咬牙,狠狠地盯着他,“冷骐夜,你怎么可以这样云淡风轻,躺在里面的是你的朋友,如果柏崇死了,我们两个人都是罪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冷骐夜抑了抑眉,看着她几近扭曲的脸。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她现在最在乎的还是躺在里面的那个男人。
三年的时间,已经让柏崇成为她最重要的男人了,而他,不过就是个伤害过她的冷漠男人。
嘴角一掀,他似笑非笑地抬起她的下巴,“安一念,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他是因为你才躺在里面起不来的,可不是因为你,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扫把星吗?但凡是和你有关系的人,哪一个过得舒坦了。”
一念怔忪,呆呆地望着男人阴鸷的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说她是扫把星,只要和她有关系的人都过得不舒坦,所以他才选择了夏雪……
生生地将喉咙里的那根尖刺咽下去,她莞尔一笑,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就消失掉,“是的,冷先生你说得对,我是扫把星,我只会让人不舒坦。所以为你的美好生活,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和我再说一句话!”
“我会的。”男人很爽快地回答,仿若她正好说了他想说的话。
“你的戒指我拿到后会让人给你送去的。”
冷骐夜走了几步,幽然回身,勾唇浅笑,“那戒指,我不要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好。”
他走得绝然,那抹冷傲的背影透着阵阵寒意。
一念颦眉,一不小心就将唇咬破,凌空踹了几脚。
神经病!之前还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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