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张开了眼睛,站了起来便往酒馆外走。即使想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还是等过了明天再做决断。不过和曼乐达成私下协定要谋害安德烈的人究竟是谁?动机又是什么?这都让我感到好奇。菲德一边在心里面想理清思绪,一边往城内走去。
夜晚的时候菲德打算去探望一下那个名字叫阿维的少年,毕竟现在对方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如果就这样死掉的话也怪可怜的。
乔治医生的私人佣兵医院并不是只为月盾佣兵团服务的,偶尔也会帮其他佣兵甚至是普通人治病——只要他有空的话。不过乔治大部分空闲时间都躲在了医院的地下室里做见不得人的医学研究,旁边的邻居经常会在深夜听到从地下室传来的惨叫声,所以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乔治医生是一个异常古怪的人,甚至有人因此而向巡城的卫兵告状,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
“那个少年怎么样了?”菲德从门开走进来,看到佣兵医院里的助手基本都下班了,只剩下乔治医生还在忙碌地把各种菲德没见过的医学仪器搬来搬去。
乔治也没有放下那些东西,直接走进了物件房间说:“啊!是小队长啊!我现在很忙,你要不要也帮我一下?”
虽然乔治看上去是一个怪人,但是菲德却并不感到反感,只是让他无缘无故帮助对方收拾东西并不是自己的作风。
乔治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菲德还是像一根黑色的木头一般站在门口,“看你的样子也不想帮我的,你自己先到二楼第二间房间里吧,那个少年还在那。”他说完便又从另一个地方搬来了一些仪器。
菲德径直往二楼走去,第二间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而他已经看到了暗黄色头发的阿维躺在那唯一的一张病床上。阿维双眼紧闭,呼吸均匀,头部被包扎着,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如果不知道他之前被重重击中过后脑的话,还以为他现在只是在睡觉。
菲德走了过去,坐在了一张木椅子上。他看着这个身体上有自己的血的少年,开始感到一丝战争的悲凉。我杀的人没有无辜的,但这个少年是无辜的,他不过是被战争的漩涡卷了进来的可怜小孩。
“我说,你有没有兴趣再捐一点血?嘿嘿!”就在菲德沉思的时候,乔治医生已经走到了菲德的身后,然而菲德却没有察觉到。
“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做实验,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吧?”
“不,我没兴趣。”菲德站了起来,打算转身下楼。
“唉,这个少年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乔治摇了摇长着乱哄哄卷发的脑袋,但是他的表情却带着一点戏谑的感觉,“那也是一具不可多得的实验人体,再过一两天,要是他再不苏醒过来我就把他搬到地下室去咯。”
菲德想起外面关于乔治医生的谣言,马上说:“你就不怕那个白色头发的雪瑞吗?她可没有女人的温柔。”
乔治医生好像被打了一巴掌似得,摸着自己的脸颊说:“有道理!那我先弄死这个少年然后谎称他是自己死的...噢,不不不,那样就不是一具活的实验体了。”乔治的样子好像分裂了人格一般,自言自语起来。菲德并没有理这个怪人,但当他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乔治医生追了出来,把手里面的一个塞住木栓的小瓶子递给菲德。
“这个药剂是我研究很久的东西,为了报答你的鲜血,送给你吧!”乔治医生双眼发光地看着那瓶装着蓝色药水的瓶子,好像是把一颗种子埋藏在泥土里,等待着它的发芽。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菲德拿起小瓶子看了看,里面蓝色的液体很深很浑浊,看上去并不像是治疗的药品。
“嘿嘿,这个东西除了不能喝外,你拿去浇花或者给东西上色估计都可以,”乔治医生的语气明显就是让你喝掉它,“如果你快死了,可以考虑喝掉它,假如你后来又活过来,记得告诉我它是什么滋味的。”他靠了过来,用手指指着那瓶药剂,小声地在菲德的耳边说到。
菲德也没有想那么多,他把瓶子放进贴身的位置便离开了。
他刚走出佣兵医院,就有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人跌跌撞撞地摔倒了在地上,好像还在念念有词。
菲德本能地躲开了一点,但是他看到这个人的右脚小腿上中了一支铁弩箭,还正在流血。
“乔治,快出来看看。”菲德掉头往佣兵医院里喊到,而那个倒在他脚边的人则伸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菲德的脚,嘴里呢喃着一些话语。
菲德回过头来看,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个少女。
乔治医生闻声而来,他手里面还抱着一堆东西,“怎么这里躺着一个人!哎,还受伤了,赶紧把她抱进来吧。”
“你把东西给我,你是医生你来抱吧。”菲德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扯上关系,输血救了一个少年已经让他觉得身上的负担重了一点,不想再多一个。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吧。”乔治说完就转身往屋内走,只剩下被抓住脚的菲德。
无可奈何之下这个“马铃薯”只好自己把那个少女抱了起来。少女的体重并不是很重,但是身材很修长,她嘴里一直低声说着:“快,快逃...”菲德跟着乔治,把她抱到一楼的一个诊疗室,放在了一张床上。乔治则把少女的右腿抬高,免得弩箭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这时候菲德才在蜡烛下看清少女的脸。没有上妆的五官精致淡雅,细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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