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不欲在血婴之事上说得太多,插口道:“晚辈这次是奉了师门而来,告之堂主一个好消息,便是我昆仑欲与贵堂尽释前嫌,携手抗衡魔教。”
莫堂主喜道:“上次听岚儿说起时,我还留有疑惑,毕竟没有见到玄真真人本人,如今方公子亲自来传信,那定然是真的了,如此盛事,理应庆祝一番。”
那莫岚道:“不劳爹爹费心,我已吩咐下去筹办酒宴。而且请的不止方兄弟一人,尚有无数昆仑门人都要来此地,与我等欢聚一堂。”
莫堂主有些惊讶地道:“都请了什么人?”
莫岚道:“都是路过此地的昆仑门人,暂住在正气堂,为首的乃是德高望重的玉机子前辈,方兄弟便是受他差遣,特意前来告之和好之事。爹爹总担心我邀月堂受池鱼之殃,如今总该放心了吧。”
莫堂主道:“好事是好事,可是是否匆忙了些,最好另寻一个去处宴请各位昆仑高贤。”
莫岚道:“为何还要换地方,这里不可以么?”
莫堂主道:“此地已不适合再待下去,我打算另寻一处地方安置本堂。你从天师道回来之后,跟我说起那望月坛来历,那神蛇不过是阴长生暂时寄放在此地的役鬼,年深日久,修为高了,早晚会破冢而出,到那时只怕根本不受我等控制。有此遗患,为父便已存了离去之心,况且你看这本堂左右竹林,都已开花枯萎,早已无当年气象,既然如此,还留在此地作甚。”
莫岚道:“就算要走,那也要等宴请了方兄弟一行以后。”
莫堂主沉默不言,方仲道:“如果莫堂主有什么不方便处,我这便去告之师叔祖,不会让莫堂主为难的。”
莫堂主微笑道:“既然犬子已做了决定,又是方公子亲自来传话,我信不过旁人,难道还信不过你么。既然如此,那就在邀月堂摆下酒席,好好的迎接各位昆仑道友前来,还望不要嫌弃我等招待不周,疏忽怠慢之罪。”
方仲听了莫堂主之言,心中一暖,对方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又怎么可以让人失望,想起来时所见的竹林开花,问道:“堂主刚才说要搬离此处,晚辈来时也看到无数竹林开花枯萎,不知为何会如此?”
莫堂主叹道:“若我所料不错,定是被上次那烈毒堂的宵小下毒之故,当初以为只是毒人,现在看来连这一方水土都被下了毒。”
方仲惊道:“什么毒这么厉害?”
莫堂主道:“烈毒堂本就擅于歪门邪道,弄一个无色无味的慢性剧毒的确难以防范,况且这毒于人无损,只伤草木,故此着了他的道。我想烈毒堂之所以如此,也是想把我等逼出竹林。没有竹林掩护,我邀月堂便如去了一条臂膀。”
方仲点头道:“难怪莫堂主有了离去之心。”
莫雩脸上略带哀愁地道:“从小到大都住在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万分,突然要走,却有些舍不得了。”
莫堂主道:“雩儿不用担心,为父定然寻一个更加美的地方安置你们。”
莫雩道:“就算再美的地方,总是不如原来的好。”
莫堂主慈**地看着莫雩,微笑道:“你如还是舍不得,大不了过个十几年,等日晒雨淋之后,此地的毒性消失,我们再搬回来住,再在周围栽种青竹,与原来一般无二。”
莫雩喜道:“这样最好了,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莫堂主笑着道:“怎么会没有变化,再过十几年,雩儿大了,总要寻一个婆家才是。到那时,回邀月堂就不止是你一个人了。”
莫雩顿时涨红了脸,羞涩摇头道:“我还要伺候爹呢,不嫁人。”
莫堂主道:“女大不中留,总要寻一个依靠才是,困难时有人分担,快乐时有人分享,这样生活才有乐趣,不必像爹一样寂寞一生。”说到这里,或许是想到故去的夫人,本就有些憔悴的脸上显得愈加憔悴了。
莫雩看着父亲的脸庞,心中不禁有些伤感,从懂事起,这邀月堂所有的事便都压在了爹一人身上,诚如他所言,一个人承受困难与快乐,无人分担与分享,生活毫无乐趣可言。
莫堂主轻轻一压身前瑶琴,说道:“难得各位来此,本堂主无以款待,便以一曲琴音相迎,还望不要笑话莫某人琴技拙劣。”
方仲等纷纷道不敢,莫堂主接着道:“墨子除了留下兼**非攻之大德外,人尚不知其琴技也是一绝,我今弹奏他所作的幽兰碣石曲,人在碣石观沧海日出日落,身处幽兰心静思宁,其中隐含着他与世无争博**天下之心,其志向高远,实为鄙人之楷模。”
几人都在竹席上盘坐静听,莫堂主中指一拨,琴音袅袅飘出,初期时缓慢幽雅,如人在山谷,有虫鸟和鸣。及后来琴音渐趋激烈,如穿过山谷,已到碣石岸上,仰望滔滔大浪滚滚而来,无数巨浪在石壁上扑击翻滚,依然绵绵不绝,只要把峭壁淹没。人在琴音之中也变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与天下人一争高下。
琴音又复缠绵,似乎风浪止息,茫茫天地间又复清平,刚才一切的汹涌激斗都是白费功夫,再厉害的霸主在天地苍茫之下都是过眼烟云,与其争一时雄心不如静下心来好好领略这天地之美,以宽广之心包容万物,以兼**之心永存胸怀。
直到琴音结束,方仲等人尚自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大概就是如此。
不知不觉间一曲终了,门外有人道:“启禀堂主,那些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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