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这几天都在等叶离枝的消息,一听人找到了,马上快马加鞭的朝云来客栈赶去。
其实就算没有太子出钱,这客栈叶离枝也是住的起的。
不过她从老夫人的库房将自己的金子支走的事情,老夫人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自己拿自己的东西,还有错吗?
所以叶澜在赶来的一路上都在惊疑不定的揣测着,叶离枝到底傍上了哪家的有钱公子哥儿。
如果那家人恰巧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反而会给他带来利益的话,他不妨顺水推舟送叶离枝个人情,将她直接嫁出去。
十岁,的确小点儿了,但提前定亲也未必不可。
想到这儿,怕叶离枝记恨自己而不肯回家的忧虑瞬间消去不少。
在踏进客栈的大门之前,他焦躁的心情已然沉淀下来,又变回那个沉稳持重风度翩翩的丞相大人了。
知道他来了以后,叶离枝却没有急着出来见他,让桀轩先去大堂里陪他喝茶。
叶澜摆出慈父的架子,向桀轩仔细咨询了一下叶离枝离开叶府后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桀轩提前得了叶离枝的嘱咐,就将太子摘除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叶澜问:“你们住客栈的钱是哪里来的?可是有人出手相帮?”
桀轩就在心里忍不住的冷笑。
这他妈还是个父亲么,将人赶出门时那么决绝无情,现在看他们过的好了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难道只有看着他们跪在街边贫困潦倒的苦苦乞讨,丞相大人才满意么?
什么东西!
他皮笑肉不笑道:
“托老爷的福,小姐自出门后并未受苦。之前小姐曾得过圣上的赏赐,如今怕让我们几个也跟着她受累,就将赏赐全部取出,换了银两,准备在外头过活了。”
叶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显然他也想起这茬来了。
“那就好。枝儿也是的,为父并没有让她出来吃苦的意思,只是她不听话,不肯跟人回教坊去罢了。”叶澜摸着胡子,叹息一声。
桀轩真想在这位厚颜无耻的老男人的脸上狠狠的呸一口!
以为教坊是金窟银窟,去了就能过上好日子么?
那里出来的女孩子不是给人当妾,就是被人买去青楼卖艺卖身!
只有偶尔几个运气好的,能被选入宫去,为皇帝跳舞,再运气好点,入了皇帝的眼,混个娘娘当当。
可是后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吃素的,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丢了性命。
哪怕得了皇帝的宠爱,可那宠爱,又能维持到几时?
但即使明知道入了教坊之后,叶离枝未来的路没有一条路是生路,这个狠心的父亲依然没有一丝的悔改和动容。
让人心寒。
桀轩觉得再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脏了自己的嘴,索性不再说话,垂首站在一旁等着叶离枝的到来。
不多时,穿戴打扮整齐的叶离枝就出现了。
叶澜抬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几乎要认不出这个女儿来。
就见叶离枝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纤纤楚腰被一根纯黑的织锦腰带紧紧缚住,一头青丝挽成花髻,余下的全部披散在身后。
没有任何装饰,简单而形成强烈对比的色调却让她更加气魄逼人。
“父亲,您来了,有失远迎。”
她在叶澜面前缓缓落座,神态之间带着漫不经心的恭敬,却再也没有了当初那对他满满的孺慕之情。
叶澜心里一空,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是叶离枝的父亲,唯一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叶澜将那股奇怪的感觉勉强压下,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今天,为父是来接你回去的。”
“是吗?”
叶离枝脸上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依然那样淡淡的看着他,好像在看着一个突然到来的陌生人一样。
“劳烦父亲走这一趟了,”她缓缓地说:
“不过枝儿是个灾星呢,为了叶府里的人着想,枝儿还是不要回去为妙了,免得谁又出了事,算到枝儿的头上来,到时,枝儿可是有嘴都说不清了,对不对呀,父亲?”
叶澜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那道士是个神棍,说连为父都被他骗了?
可叶澜心里又隐隐的认定,铭铭的怪病就是因叶离枝而起,不然的话,为何叶离枝没回叶家之前,铭铭一直都过的好好的?
他暗中纠结一会儿,面上却半分不显,依旧笑着道:
“都是谬言。不过若是枝儿怕连累家里人的话,为父也可以在外面为你寻一处宅子,买下来住,枝儿意下如何?”
呵,这就是在心里认定她就是真正的灾星了?
叶离枝忍不住想笑,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她还在奢求什么呢?难道这个男人会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向她道歉求她回去吗?
别逗了。
她端起未动的那杯茶,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微微抿了一口后,冷冷道:
“那父亲就去买吧,等买下休整好后,告诉枝儿地址,枝儿不日便会搬过去住的。”
“什么?”
叶澜被她骤变的态度搞的微微一愣,想不通这个女儿为何上一刻还是好声好气,下一刻就摆出如此冷漠疏离的姿态来,他不悦的拧眉,斥道:
“你这就是和为父说话的态度?!”
“没有哪个父亲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赶出家门的。”叶离枝不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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