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自一中附近流过,隔开了一中和二中,隔开了这座城市的东与西。
梅雪瑶坐于自己位子之上,左手托着下巴,手肘放在桌子边上。一根黄黄的笔杆儿在梅雪瑶白白净净的右手上飞快地旋转着。暖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来,打在那只转着笔的手上,如同一只黄色的蝴蝶在一朵美丽的白色花朵上翩翩起舞。
安宁出现的很及时:“别再转了,笔要断了。咱们出去转转吧,放松一下儿。”
清清静静的河水缓缓地淌;被黄沙铺满的柔软的河滩;白絮飞舞的芦苇坡;掠过水面的不知称谓的小鸟…
“真美啊!瑶瑶,咱们以前真是太浪费了!”安宁开心极了,张开了双臂迎着风,衣服被风吹起,鼓鼓的完全是一个飞翔的姿势。真的,飞翔!安宁真想自己永远都这么年轻,永远都这么精神。“啊——”,宁静的芦苇坡霎时不再宁静,一只只小鸟放弃睡眠一个个扑打着翅膀直冲向天,留下白色的轻絮在风里飞。
“你感冒发烧了吗?”
“呸呸呸,瑶瑶,发泄一下儿心中的块垒不知道有多好,别总是这么自虐好不好!啊——我是安宁,我来了——”
归去时,碰着两条路。一条来时的,另外一条…确切地讲,并不能够称之为路。那一大片芦苇的中间,隐隐约约有一条缝隙,估计是曾有人抄近给踩出来的。不仔细看,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瑶瑶,咱们走哪条?”安宁摇着手里刚刚摘下来的长长的芦苇。
梅雪瑶偏头望向眼前充满着未知的芦苇丛。也许会跌倒;也许会被刺到;也许在里面尚需另找出路;也许根本什么也许也没有。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梅雪瑶年轻的心想去尝试一下。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安宁一双眼睛望向河对岸二中的方向。一中有安宁的一个梦,二中有安宁另外的一个梦。算了算了,安宁使劲儿摇头。今天彻底给大脑放假,不想别的!
魏云涛把头转过来问梅雪瑶去了哪里。
“我们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安宁抢着言道。
“随便问问,不想说算了。”魏云涛说着就要转身,一脸的不在乎。
梅雪瑶想,完了完了,安宁又要上当了,果不其然。
“沙滩。怎么了,我们去不得?”安宁就是这样,最不能被魏云涛吊胃口,一吊就中,且无一例外。魏云涛分明是安宁的克星。用梅雪瑶的话说:“魏云涛要是国民党,安宁绝对当不了共产党,什么秘都泄呀。还怎么成立新中国,人民还怎么过上好生活。”
“还真是你们!”魏云涛大声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梅雪瑶插言道。
“一开始我还不信,毕竟相隔那么老远。谁知道还真是你们!知道吗?我和唐棠我们也去了,还比你们早到。看见你们的时候我们正在芦苇丛里呆着呢。我一开始没注意,唐棠先说快看那不是梅雪瑶安宁她们吗,我说隔这么远又没戴眼镜你认得准吗,你可别认错了人。唐棠肯定说他认准了,绝对错不了。我本来要喊你们来着,唐棠却说不好。后来我想等到你们走近看见我们了大家好一起结伴回来,唐棠也说不好。在你们眼看就要看见我们的时候,唐棠硬把我拽走了。要不然…”
“好了,上自习吧!刚谁说考试没考好的呀,不怕下回还考不好。”
“真搞不懂你!最先看到她们的是你,最希望她们走进来的是你,结果害怕叫她们看到的还是你。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咱俩又不是贼。还是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什么鬼,我心里…呀,停电了。”唐棠眼前顿时什么也看不见。
“呀——”安宁大叫一声。
停电了。教室里面一片漆黑,尖锐又刺耳的呼哨声此起彼伏。关睿轩的“安静”“大家安静”这会儿起不了任何作用。你都看不见他们是谁,怎么约束?就连马晓霖也禁不住骂了一句“该死,刚算到一半,真糟糕!”
梅雪瑶对这些不感兴趣,一个人在黑暗中转着笔,悠哉悠哉的。“黑夜给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们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写得多好!
安宁还在大叫:“我的笔掉地上了,我的笔掉地上了,你们别踩到了!”
咦?前排唐棠和魏云涛刚才还跟安宁聊的热火朝天的,这会儿倒挺安静。
“梅雪瑶,唱支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唐棠飘过来一句话。“还唱刚才沙滩上那个怎么样?当时离的有点儿远,没怎么听清。”
梅雪瑶不想搭理他,没有吭声。
“你狗耳朵呀,我怎么没有听到。”魏云涛不甘寂寞。
“不是唐棠狗耳朵,是你自己猪耳朵。所以听不到。”安宁亦不甘寂寞。
“隔那么老远本来就听不到。唐棠你只要说对一句就算你厉害。”
“一句也不跟他说。他长的猪耳朵,你说了他也听不见!”
“安宁你存心的。”
“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两人你有前言我有后语,好不热闹。
“算了瑶瑶,唱吧,一会儿来电了就没法儿唱了。呸,我这乌鸦嘴!”
灯亮了。在黑暗中呆了一阵儿的人们,眼前突然这么一亮,觉得很刺眼。和刚才突然进入黑暗一样,很不适应。与停电时相反的是,此刻,用不着关睿轩维持纪律,吵吵闹闹的教室马上安静下来。马晓霖又低头演算她那道被黑暗中断过的题目了,仿佛中间不曾停
喜欢像是昨天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