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朕说清楚?!@#*^&¥£?!”万历猛地从软榻上撑起身体,皇家的仪容都不顾了,对着跪在身前的四位宰辅,用他自以为的市井粗言秽语咆哮着。
过年前还好好的,王安、陈增俩奴才几乎是拼了老命,把兵*变、民*变镇*压了下去,恢复了漕运。京城的物价也应声回落了,大家总算好好的过了个年。辽宁赫国公也是忠公体国,把朝*鲜、东瀛的赔款、例贡和辽宁的例贡安全押送进京,还孝敬了皇家不少的礼物。年前一顿美食,更是让皇帝一家其乐融融。
最重要的是辽宁收取了大琉球岛,进献了地图户册,要移交朝廷。万历高兴得不得了,把大琉球岛赐名“大员”,让内阁在新年开衙办公后,选拔能臣干吏上岛管治。没想到,内阁竟然找不到人到大员上任!
大员是按照“承宣布政使司”设置官制,只是地方初定,大员布政使暂设为正三品,比内地的布政使低一级。万历也想着提拔年轻俊彦,好为皇三子朱常洵准备一下以后继承皇位的辅助。
没想到,一听到要去蛮荒烟瘴之地上任,还要和吃人生蕃打仗,有机会外放的官员纷纷告病,万历看重的几个年轻人也是一样。东厂回报,称病的官员为了病得逼真,有大雪天洗冰水澡的,有打断自己腿脚的,有吃巴豆粪便的,不一而足。甚至有某人,竟然让已经过世多年的父亲再死一遍,丁忧了。申时行实在是找不到人了,只好和三位同僚进宫,让腿脚不便,窝在乾清宫养病的万历圣裁。
万历闻奏怒不可遏,白净的脸庞渐渐泛出异样的潮红,不断叫喊:满朝文武,竟无人可用!
这边还在商议,那边秉笔太监张诚就不顾规矩的冲了进来,哭丧着脸向万历禀报。南京锦衣卫八百里急报:白莲余孽趁着南京镇守太监王安在外镇*压卫所兵*变,在南京发难,屠戮官员、烧毁官衙、抢夺府库,把南京存贮的库银、粮食全部掠走。南京驻军不但不奋力镇*压抵抗,却是趁乱抢掠,还攻击皇宫。幸得魏国公徐维志率领勋贵私兵,拼死抵抗,才堪堪护住了皇宫。
王安闻讯立刻回兵南京,无奈贼人已经逃去无踪。可怜王安公公,新年时节还要冒雪征战,本来已经累得不行了,结果气极攻心,吐血堕马,南京御医硬是用了好多珍贵药材,才把王安救了回来。南京内阁、兵部、刑部官员,要不死于变*乱,要不畏罪自杀。可怜的王安吐着血,带病主持,勋贵们通力协助,才把局面稳定下来。
“诺大一个南直隶,局势如此糜烂,竟然只能靠着王安一介皇家奴仆支持!南京百官何在!文人气节何在!平常不是喜欢指点江山吗?怎么就会上吊,抹脖子?!当真‘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啊!啊?!”万历已经是怒目圆瞪、手脚颤抖、满脸通红、青筋尽现!
“臣等无能!不能解君父之忧,臣等该死!……”
“赫国公披荆斩棘,浴血奋战,才收取大员!满朝文武竟然贪生怕死,没人敢去镇守!朕要你们这般庸才何用?!何用?!啊~~噗~~”一股血箭从万历喉咙pēn_shè而出,身体慢慢软倒当地。
“皇上!皇上!……”“快来人啊!……”“快叫太医!太医!……”乾清宫里乱成一团……
消息传到后宫,两位太后正在聊天。皇帝勤于政事,开疆拓土。皇帝确定了在皇子成年之前,不立太子之后,后宫也安宁了许多。宫里用度充足,两宫太后无忧无虑,过得甚是舒坦。
一听到宝贝儿子吐血晕厥,生死不明,李太后当场晕倒,陈太后也是一下子蒙了。过了好一会,陈太后回过神来,立刻下令封锁宫门,隔绝内外!一边安排宫人照顾李太后,一边让王恭妃带着皇长子朱常洛,郑皇贵妃带着皇三子朱常洵都到自己身边来(万历现在只有这两个儿子存活。),跟着自己去乾清宫。
当陈太后赶到乾清宫,四位宰辅正在殿外来回走动,没个主意。陈太后也先不管宰辅们向自己行礼,让王妃、郑贵妃带着两位王子也留在殿外,自己带着贴身宫女,径直走进殿内。
乾清宫里,太医院的院使、院判、太医都在殿内,手忙脚乱的救治着皇帝。陈太后数了一数,七个人都在,还好,可以封锁住消息。看见陈太后进来,几个人连忙行礼,陈太后叫其他人继续抢救,让甄院使禀报情况。
“启禀太后娘娘,陛下身子自小虚弱,又天生背疾、脚疾(定陵打开后,经检查万历遗骸,确定万历驼背、长短脚。)。亲政后又勤于政事,一直都是阴虚阳亢(阳亢,即高血压),阴阳不调。平时五心烦热,消瘦失眠,麻木拘急,烦躁易思,舌红而干。幸得近年辽宁进献了不少珍贵药材,才勉强维持。最近政事忙乱,以至情志郁怒,劳累过度,血液瘀滞。今个因政事暴怒,五志过极,心火暴甚,顷刻之间肝阳暴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引动内风而发卒中(中风)。”甄院使罗罗嗦嗦的说了一大通,只希望陈太后不会立即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少说废话!哀家不懂什么阴阳五行,医理病征。哀家只问你,现今陛下身体如何?!”“回禀太后,陛下气血已然平复许多,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血脉依然瘀滞,到底如何,须待陛下清醒之后方可知晓。”
“那陛下何时能醒来?!”甄院使太罗嗦了,陈太后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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