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点点头，看着莫雨沫若有所思，想必是看到了莫雨沫头上的纱布，皱了皱眉头，“怎么，受伤了？”
君家人护短，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君家的“魔依”，老爷子自然就纳入了君家人的范畴。
莫雨沫心里一咯噔。
聪明人，一般会怎么回答？大概会避开，或者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这次受伤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何况这是跟君沐璃的家人第一次见面，说是跟别人打架，别人一定会觉得她很没有教养。连带的会看轻她的家人。
可莫雨沫没有避开，很坦然的承认说是和同学发生争执，不小心受的伤。
她觉得自己没错，没必要遮遮掩掩。
老爷子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她是被无辜卷入的。如今这么问，无非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试探莫雨沫是否诚实，二是真的出于关心，毕竟怎么说以后也是自己的孙媳妇，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不过面上依然没有情绪。
***
老爷子走在前面，进了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拐杖放在一旁。
老爷子喜欢喝茶，杜妈见莫雨沫给君沐璃煮过一次，便说莫雨沫有一手好茶艺。
莫雨沫知道杜妈这是在帮她，可她觉得初次见面，没必要，反而有讨好的嫌疑。但如今也不能拒绝，况且和一个上位者待在一起，她确实紧张，或许煮茶可以平复一下她紧张的心情。
莫雨沫到一旁的茶室里煮茶，老爷子不时的侧眸，似是在观察她。
莫雨沫自始至终很从容淡定。
……
古人云:“把茶冷眼看红尘，借茶静心度春秋。”
茶道讲究五境之美——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
“五境之美”缺一不可。
莫雨沫煮好茶汤，端坐在老爷子对面。
茶水入杯，尤可见茶叶似入水活鱼，上下翻腾，几经沉浮，最后抵达壶底归于平静。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未喝，人先醉。
莫雨沫斟一杯茶，双手送到老爷子面前。
他双手接过，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目光沉稳睿智，看出莫雨沫有些小紧张，倒也没有刻意安抚她，而是把安抚做得不动声色。
茶杯送到嘴边，轻品一口，放下茶杯，老爷子眼里隐隐有了笑意，“煮茶技术很好，跟谁学的？”
莫雨沫说：“爷爷和奶奶平时喜欢喝茶，所以曾经专门跟人学过。”
喝茶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而煮茶的好坏，能看出一个人的涵养。莫雨沫出身书香世家，确实名副其实。
莫雨沫自始至终，淡然如常，老爷子心里是满意的。
老爷子笑了：“年纪小小，就有那么一手好茶艺，看的出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老爷子音调很轻，眸子里闪烁慈爱的光，平和如水，温暖异常，让莫雨沫对他顿生好感，她觉得很像她的爷爷。
一壶茶，暖了两个人的心。
老爷子身上没有了最初的凌厉，很平和，像爷爷一样。浅淡的交谈，询问莫雨沫学业，聊聊未来人生规划，谈话极有分寸。
他的谈话让莫雨沫心存感动，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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