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收拾一下走人。”汪老幺从怀里掏出一只布袋,抖了开来。然后,拿起二胡松了松弦,准备将二胡装进布袋里。
陈班头见软说不起作用,立即强硬起来,原先那张笑脸已荡然无存,顷刻之间,就变成一张可怕的嘴脸。只见他凶相毕露,板起面孔,虎视眈眈说:“你们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怪我们翻脸抓人?”
“我们没犯王法,凭什么抓我们的?”汪翠莲杏目圆睁,理直气壮说,“我们走乡串户,靠的是卖艺讨吃百家饭,一没做贼,二没坑蒙拐骗,你们没有权利抓人。”
“好一张伶牙俐齿,巧言令色,不愧是走江湖卖艺之人。好好好,我佩服你。不过,我现在没功夫与你磨嘴皮,等到了县衙大堂上,让你们尝遍各种刑具,打得你们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你们就知道对抗官场是什么样的后果。”陈班头横眉立目,瞪了汪家父女一眼,随即向场子旁招了招手,“大人,事已至此,不要再藏头露尾,进入场子来相劝一番,陈某面子小,请不动大菩萨,只有您才能使这位活菩萨回心转意,跟您洞房花烛,结为百年之好。”
等候在场子边缘的沈宝龙和几名衙役,早就心里痒得像猫爪子抓一样难受。此时,见火候已到,耽搁下去,恐怕夜长梦多。于是,沈宝龙向几名衙役挥一下手:“事不宜迟,我们进去!”
说着,迫不及待跨进场子里。
与此同时,汪平、冯三宝和另外几名衙役也跟了上去。
汪老幺和汪翠莲见来了那么多人手,不免胆怯起来,父女俩对视一眼,转过脸打量着渐渐靠近的沈宝龙他们。也算机缘巧合,汪翠莲的目光正好与沈宝龙投过来的目光相遇,她那水灵灵的眼神,差点将沈宝龙的魂魄摄去。
这时,只见陈班头向沈宝龙鞠了一躬,指着汪翠莲,沮丧着脸诉起苦来:“大人,这个妞儿不识抬举,奴才无能劝服她,望大人多给力,自己相劝,或许能让她回心转意的。”
“好的,我试试看。话是开心钥匙,就是一块冰,我也要将‘她’焐化,使她回心转意。”沈宝龙点一下头,贴近汪翠莲的身边,近距离打量着眼前这位美人,觉得比原先又多了几分容颜。
此时此刻,沈宝龙恨不能扑上去,抱住汪翠莲,将她吻过够,再将她带到县衙自己的寝室里,来个金屋藏娇,慢慢受用。
汪翠莲见沈宝龙靠近自己,色迷迷的眼神不离自己的脸上看,吓得踉踉跄跄退到汪老幺的身后,以父亲的身体遮挡眼前**的视线。
沈宝龙见此情景,忍住心中的恼怒,笑微微说:“姑娘,不要害怕,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我乃是三阳县知县,因被你的唱腔所打动,被你的美貌所吸引,想纳你为妾,享受荣华富贵,不比你抛头露面,走乡串户,吃尽千辛万苦,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好吗?老伯、姑娘,本县乃是金玉良言,望三思,成全本县为妙。”
汪老幺听到知县这个字眼,不免胆战心惊,过了半晌才道:“知县大人,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码。其实,小女在二年前就与本村的一名青年订了婚,准备今年度过饥荒后,就让他们完了婚,以了做父母的心事。至于大人的要求,草民实难从命。”
沈宝龙听了解释,有种失落感。但他不能就此罢休,眼睁睁让美若天仙的可人走掉,而成为他人怀里的玩物。他心想:“这对父女俩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话说上一大堆,他们就是不领情。我再劝他们一会,要是继续对抗、推辞和拒绝,莫怪我沈宝龙不近人情,实施强行抢人?将她押到县衙,如果她致死不从,来个先奸后杀,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查无实据;我沈宝龙永远逍遥法外。况且,九千岁乃是我的主子,谁敢告我,要考虑自己的项上人头是否坚硬?”
想到这里,沈宝龙仍然不憎不怒,居然显得低三下四,与他的身份不相吻合。他向汪老幺鞠了一躬,赔着笑脸说:“老伯,您将闺女下嫁给本县为妾,从此不返故乡,即使姑娘有了未婚夫,他不见人影,又不知她下落,过了三年两载,就自动放弃了这门亲事。你们父女俩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后娘子有了孩子,我会以重金聘请教师爷辅导他的。本县说的是肺腑之言,你俩斟酌一下,想好后再回答本县。”
“没有可想的,我汪翠莲就是嫁给痴子、瘸子、瞎子,也不会嫁给你这个欺男霸女之人的。”此时,汪翠莲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因如此,“怕”字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显得义正词严,咄咄逼人。
沈宝龙见汪翠莲发起飙来,不觉一愣,心想:“看来,他们父女俩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们不仁,别怪我不义,我沈宝龙堂堂一县知县,岂能被一个刁民、泼妇所吓倒?我也决不会善罢甘休,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软硬兼施,恩威并举,乃是我沈宝龙惯用的伎俩。他俩乃是外乡人,在三阳县境内举目无亲,就是将他俩千刀万剐,也无人替他俩喊冤叫屈的。硬抢吧!这虽然是无奈之举,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想到这里,沈宝龙恼羞成怒,一改笑容满面的面孔,吹胡子瞪眼睛,恶狠狠说:“你们以唱戏为由,借古讽今,《吴汉杀妻》的戏曲,就是诽谤当今的九千岁,将王莽比喻为九千岁,罪大恶极,来人呀!将这对狗男女押到县衙大堂去,审问他们的同党是谁?”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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