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王俊生、潘月娥战战兢兢瞥一眼刘丙仁,不约而同回答,“此事与老爷不搭杆,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既然不与老爷我不搭杆,你们都说自己是原告,那被告是谁?”刘丙仁贼眼滴溜溜转着,思忖敲诈钱财的方法。过了半晌,他拿起惊堂木,啪的敲一下案面,“老爷我思忖着,你们是专程来咆哮公堂,有损府衙的威严。为了严以律己,维,护公共秩序,你们必须先交二十两银子保护费,本老爷方可审理此案,如果说出‘不’字,每人杖责五十大板,打得你们皮开肉绽,再关进府衙大牢,叫你们见不得天日,生不如死。”
王俊生、潘月娥听到刘丙仁敲诈勒索之话,面面相觑,后悔不已。过了半晌,王俊生壮着胆子说:“老爷,我们是来请您调解民事纠纷,怎么矛盾没解决,就伸手要钱了?”
“就是,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也不来这里喊冤叫屈。”潘月娥附和着。
“放肆!既然进入衙门大堂,就容不得你们狡辩。”刘丙仁伸出手,作出调解姿态,“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先交保护费,老爷我好替你们审案。”
“我……我没带钱,能审便审,不审我们不告了。”王俊生伸手拉一把潘月娥,“娘子,我们回家去,谁也不告谁,从今以后,两人和好如初,好好过日子。”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悦之色。
“大胆刁民,不得无理!”刘丙仁脸沉似水,吹胡子瞪眼睛,向赵班头和两名公差挥一下手,“来呀!先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掀翻在地,重打二十杀威棒,看他还敢与本府作对?”
“属下遵令!”赵班头跨前几步,抓住王俊生的后衣领,胳膊向上一较劲,已将王俊生提离地,又向下一摔,将王俊生摔个面嗑地。然后,踏上一只脚,重重的踩在王俊生的后背上,使他挣扎不得。
与此同时,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抡起水火棍便打,只听“噼噼啪啪”之声。每一棍打下,王俊生都疼得龇牙咧嘴,脸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嘴里却不停的喊冤叫屈:“老爷!发发慈悲吧!不要再打了,我们是来告状的,不是来讨打的。”
而刘丙仁却毫无怜悯之心,对于王俊生的呼喊,视若无睹。翘起二郎腿,不时的摇晃着。接下来,他眯着双眼,半躺在太师椅子上,手指很有节奏敲击案面,一副悠哉乐哉的样子。
当衙役打到十多棍时,跪在一旁的潘月娥实在不忍心自己相公遭受毒打,以膝当足行,挪到王俊生身旁,将自己的身体护在他的后背上,痛哭流涕喊道:“差哥,不要再打啦!求求你们了,我们不告还不行吗?青天啊!你怎么如此不公平?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找上门来讨罚讨打?”
本来,两名衙役迫于刘丙仁的淫威,再加上在此当差混碗饭吃,不得不例行公事,听从指挥。此时此刻,他们见如花似玉般的女子,为了自己的丈夫,不惜以身相护。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于是,两名衙役的水火棍停在半空,没再打下去。
正躺在椅背上摇腿叩案的刘丙仁,听到敲打声骤停,为之一惊,立即睁开眼、欠起身,横眉立目责问:“大胆奴才,怎么不打啦?难道你俩要护着他们?”
“这……这……奴才不敢!”两名衙役战战兢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没回答出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潘月娥却支撑着身体,凝视着刘丙仁,哀求道:“老爷——青天大人!您发发慈悲,不要再打奴的相公了,求求您——老爷!”
“你要本老爷下令不打,除非拿钱来。不然,我们在公堂上,对谁都一视同仁,公事公办。”刘丙仁打量着潘月娥,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老爷,我们来得匆忙,不曾带银子,也不知道公堂上的规矩。请老爷网开一面,放我们一码行吗?”潘月娥可怜兮兮求饶着。
“不行!”刘丙仁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厉声道,“这是历任知府定下的规矩,如果老爷我破了例,府衙的威严何在?以后如何审案?”
“这……”潘月娥迟疑一会,摸一把头上的金钗和手腕上的玉镯,急中生智说,“老爷,要不奴婢有一对玉镯和一只金钗,不知能否抵押?”
刘丙仁听后,为之一振,扬一下手臂:“呶!呈上来看看。”
潘月娥愣了愣神,犹豫片刻,痛下决心,抬起玉臂,取下头上的金钗,又抹下手腕上的一对玉镯,双手捧着,小心翼翼递给赵班头。
就在这时,王俊生忍着疼痛,龇牙咧嘴,哼哼唧唧道:“娘子,这是我们当初结婚时的定情物,怎能轻易交出?娘子,你不能啊……”
“哼!你再多嘴,再加二十板。”赵班头瞪了王俊生一眼,拿着金钗、玉镯来到文书案前,双手呈给刘丙仁。
刘丙仁脸上流露出笑容,接过金钗和玉镯,在手里翻看着,把玩着,如获至宝,爱不释手。过有足足一袋烟时间,才将它放在文书案上,阴阳怪气说:“啊呀!你们要早一点交出首饰,不就免遭皮肉之苦?本老爷项来是怜香惜玉的,看你们刚才的情景,是有恩有爱。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老爷也不再追究你们咆哮公堂之过。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是不是呀?好啦!言归正传,你们说说,因何事告上公堂?说出来,老爷会禀公替你们做主的。”
王俊生支撑起身体,忍着疼痛,颤悠悠说:“本来,草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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