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宽宏大度,通情达理,一看便知是做大事的人。说出来的话耐人寻味,真是金玉良言啊!”张朝勇点头哈腰,奉承道。
这时,许辉提着两壶茶跨进客厅内,将它放在茶几上,赔着笑脸:“三位爷要喝茶时,几上有杯子,要洗脸洗脚,盆架上有脸盆、脚盆,毛巾香皂,一应俱全。如果要小的留下来侍候爷,小的还会按摩推拿、敲背揉肩,保证让爷舒服,以此解除疲劳,不知爷意下如何?”
“噢!这就不必了。我们一没官、二没职,享受这些,授受不起。”田吉一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样子,微笑着摆了摆手,“其实,你们做伙计也不容易,一天忙下来,已是疲惫不堪,我们再要你们侍候,于心何忍?好啦!天时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你们回餐厅收拾一下,也该休息了,还要迎接明天的事务呢。”
“既然这样,爷歇着吧!”许辉向张朝勇挥一下手,“我们走吧!”
“好的!”张朝勇应了一声,与许辉离开客房。
却说悦来客栈掌柜周建华,待马记客栈厨子李南亚走后,思忖道:“田吉此来,以便装打扮,一定要到金陵对袁大人进行全方位的明察暗访,搜集证据,以此定罪。现在,曹将军选拔我等为侦探,留在江北要塞防守,那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不能辜负将军的厚爱和希望。面对田吉到来,他身旁的两名侍卫,武功一定练到炉火纯青地步,即使我们二十多人全部出手擒拿,也未必能取胜。为了不贻误军机,我得遵照李南亚的建议,来个双管齐下,一边动手擒拿奸贼,一边给大本营去道密函,奏明实情,要求曹将军在金陵布下天罗地网,以此让姓田的,逃过江北一劫,到金陵却寸步难行。”
想到这里,掌柜周建华伏在柜台前,取过文房四宝,铺下宣纸,磨好墨,手执毛笔,开始写信。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信函已经写好。随后装进信封里,封了口,冲正在门前招揽顾客的伙计喊道:“李二,你过来一下。”
那个叫李二的伙计闻言,立即转过身跨进店铺,来到柜台前,抱一下拳:“掌柜有何吩咐?”
周建华扬了扬手中信函:“这封密函至关重要,是关系到总督府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存亡,你连夜划小船过江,去直属营,将信函亲手交给曹文诏将军。让他作好充分准备,布置人手,加强防范。”
说着,将密函交给伙计李二。
“掌柜放心,在下一定会将密函送到大本营,亲手将信函交给曹将军的。”李二接过密函,揣进怀里,向周建华抱一下拳,转身而去。
再说钦差大臣田吉、催命判官邓士亮、黑蝙蝠于开举被马记客栈伙计张朝勇、许辉安排在靠近马厩的两间客房里住下。
待张朝勇、许辉走后,催命判官邓士亮轻悄悄跟到门首,望着两个伙计的背影,直到他俩走远后,才关上门,转过身来到床前,轻声对田吉道:“大人,我看这家客栈不大对劲。”
“何以见得?”田吉抬起目光,打量着催命判官邓士亮的神色,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试探问,“难道你看出破绽来了?”
“我觉得店伙计对我们的生份有了怀疑,弄不好,他们会来搞突然袭击的。”催命判官邓士亮建议,“大人,为防不测,我们应作好应付准备。不然,一旦着了道,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其实,田吉在官场上干事多年,对形形色色的人都掌握得淋漓尽致。哪怕是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内心世界的变化。但他从没在面部表露出来,一直深藏不漏。有时,表里不一,脸上笑逐颜开,心里却算计如何揣度别人?在店伙计招呼他们时的种种表情,他就知道对方有意试探自己的底线。为此,他心中有数,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当下,田吉以赞赏的目光看一眼催命判官邓士亮,又转过脸问黑蝙蝠于开举:“你对这个客栈有何看法?”
黑蝙蝠于开举不假思索:“叫我说具体原因,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大人您的安全,我们还是防范点为妙。他们让我们下榻在这里,那是有意安排的。”
“嗯,你俩的心思正合我意。”田吉抬眼环视一下室内的陈设,对邓士亮和于开举说,“如果店家有心想加害我们,首先是用迷香这种下三滥手段,将我们迷翻后,再破门而入,直扑床铺,以暗器和兵刃,双管齐下,置我们于死地。”
“面对敌人的阴谋,我们该如何应付?以牙还牙?”黑蝙蝠于开举问。
“为防范迷香,我们首先用湿毛巾捂在鼻子上,这样毒气就无法侵蚀到体内,这是第一道防范。其次,我们不能睡在床上,应兵器不离手,躲在角落处,并且吹熄蜡烛,来个守株待兔。如果对手来行刺,我们首先先发制人,给偷袭者一个致命一击。”田吉指着房门、窗户和脊顶的天窗说,“敌手一定会在这几处设伏,我们从哪一处出去,都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有丧失身家性命的危险。刚才,我观察一番,刺客多数从窗户而进,而房门的门闩,我们先插牢,待外面有动静时,再轻轻拉掉门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门去。这样,我们就能甩开手与他们搏斗了。万一他们人多势众,敌他不过,就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嗯,这是最好的办法。”催命判官邓士亮随口附和,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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