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观战的匈奴人也是一个个面沉如水。
过了好一会于夫罗才问身边的勇士韩拔零道:“你以为此人如何?”
韩拔零想了好一会才答道:“他要是敢这样冲击我们的阵势必死无疑,但要是在野外单身对上我没有任何把握。”
停了一下,他继续解释道:“这个人的马和铠甲都不是世间的凡物,就算是自身实力相当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去卑突然道:“此人难道就是李归?果然是仿如鬼神一般的人物。”
呼厨泉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是,他要是李归没必要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去卑不服气的辩道:“这样的马和铠甲,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只怕一般的大汉将军也不可能装备的起吧?”
这下呼厨泉也无言以对了,于夫罗笑道:“不管他是李归还是李归的手下,都说明了李归实力的强大,正好可以帮到我们,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吧。”
呼厨泉问道:“还未真正开战,不再看看结果了吗?”
于夫罗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结果,还需要再看什么?让我们去送白波一程吧。”
善战如匈奴人都是吃惊如此,城上观战的梁兴等人就更加不堪了。
好半天一个人才开口道:“这还是人吗?这是天神啊!”
梁兴没有开口,只是他抓着宝剑的手都要握出血来了。
自己赌对了,真的赌对了,荣华富贵再也跑不了了。
这时城下的明人大军结束了修整,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三声万胜之后,开始列队缓步前进。
没有想象中的大战,还没等明人来到跟前白波军就崩溃了。
一方面他们被那员犹如天神一般的明将吓破了胆,另一方面从背后突然杀过来的匈奴铁骑带走了他们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
李乐神色异常惨然,几乎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勇气。
匈奴人就这样背叛了,为什么?自己可是答应将劫掠来的东西分一半给他们,明人怎么可能出价比自己还高?
他的几个忠心耿耿的手下簇拥着他亡命的向河边跑去,那里有接应的船只,只要能渡过黄河到哪里不能东山再起?
只可惜他们走不了了,因为他的人头早已被预定在了送往长安的礼单上。
匈奴最杰出的勇士韩拔零一马当先破阵而入,直奔李乐而来。
他要告诉明人,不是只有羌人才有无敌的勇士,这苍穹之下最伟大的战士永远是匈奴!
破阵、冲刺、劈下。
当韩拔零回到于夫罗身边时,李乐的人头已经悬挂在了他的马鞍边上。
这一仗来犯的白波军全军覆没,几乎没有一个人能逃回河东郡。
三千多人战死,其余的一万多人全部被俘,除了一些确有才能的人以外,韩城铁厂和矿山就是他们人生的归宿。
对于匈奴人的参战,张辽等人并不意外,毕竟在来之前李归就已经详细的告诉了他们和匈奴的谈判。
他们刚才的谨慎也并不是针对白波的,而是为了不让匈奴人有可趁之机。
但是战局出奇的顺利,这场大战下来居然未损一兵一卒,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现在剩下来的事就是安抚地方和与匈奴人正式谈判了,不过这些就不是他张辽的事情了,他下面要做的是立刻为进军河东郡做好一切准备。
但是令他有些烦恼的是匈奴人一直纠缠着他追问那个冲阵的勇士是谁,他已经告诉他们那是他手下的一名没有任何官衔的骑兵,奈何他们就是不相信。
那个不听号令擅自行动的王八蛋有什么好问的?抢了自己的风头不说,还害的自己提心吊胆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挂了!
虽然这王八蛋死了才好,但是不能死在自己这里啊!
这个冲阵的人正是李忠!
此刻这位威震三军的豪杰已经躺在了病床之上,那副瘫软的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可就什么形象都毁掉了。
只是他已经不在乎了,这一次冲阵既是对苦闷情绪的一种发泄,更是对他精神的一次升华。
游走在那生与死的边缘,很多往日看来顺理成章的事情变得完全不同,很多曾经无比执着的东西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轻轻抚弄着端木倩留下的玉梳,他此刻的心情变得无比平静。
往事不可追,再见了我的爱人,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直到和你重逢的那一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着这简简单单却又包含着似海柔情的诗句,蔡琰的心里可说是诸味杂陈难以说清。
这样的诗句并不是为自己写的,而是为那个已经永远不会老去的唐姬写的,依旧活着的自己永远也无法赢过她!
窗外白雪寂寞纷飞,就宛如她此刻飘零的心情。
这世界不幸的人不知有多少,但是超过自己的又有几个?
虽然出身陈留的名门蔡氏一族,但是在自己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不知经历了多少苦痛挣扎。
十岁丧母,父亲流亡,族人欺凌,家里生活的艰难实在是难以言表。
十五岁嫁入河东卫家,丈夫也还算得上是文采fēng_liú,对自己也还算好,只可惜天不假年,不到一年就意外的去世了。
万幸这时候父亲重新回到了朝堂,卫家人虽然嫌弃自己克死了丈夫倒也不敢太过分,终于让自己得以回到父亲身边。
虽然父亲一直试图让自己守节,但是也并未强迫自己,自己终于过了几天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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