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归怎么可能有马铠那种高级玩意,他的甲骑是假的。
在一次无意中听到段宁谈论到马铠的昂贵时,李归突发奇想,决定仿照马铠。
多次实验后,李归成功的用竹条和布匹配上一点点铁片做出了模仿的马铠。
这种龌龊事这个时代估计只有李归才干得出来。
看到李归的杰作段宁既感到佩服,又相当的无语。
而当胡伤他们第一次看到“马铠”的时候差点对李归都要顶礼膜拜了,老大就是天神啊,连这个都能弄到。
而知道真相后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要吐血的感觉。
但是事实证明这批冒牌甲骑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连皇甫郦这样的人都被吓住了。
过了周至以后,李归的心越来越跳得厉害。
他害怕见到的是一片废墟,是空荡荡的房子,是散落的尸骸。
先前在经过郿县和武功的时候,李归派人打探了这些登记士兵的亲人,共接出了百余人。
但是多数士兵的家已经毁了,亲人或者不知去向,或者皆已死去。
一次又一次的痛哭声在李归军中响起,也像针一样刺在了李归心里。
但是李归做梦也没想到故乡的改变会是这个样子的。
当李归站在以前的村口的时候,感到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村子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大雄伟的木寨。
此刻木寨的大门紧闭,寨墙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神色紧张的氐人。
而一路上听过李归对于家乡不下百次描述的段宁等人,此刻的惊讶程度也丝毫不下于李归。
李归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瞬间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已经无法呼吸,不禁摇摇欲坠。
段宁见状不顾嫌疑上前扶住他,对着胡伤使了个眼色。
胡伤会意,拍马来到寨前,大声叫道:“寨里有做主的人吗?速速出来答话。”
氐人骚动了一下,一个中年人大声喊道:“我就是寨里做主之人,敢问将军到此有何贵干?”
胡伤大叫道:“我问你,这里原来的汉人村民都到哪里去了?速速把他们好好地交出来。”
那中年人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位将军,我们在这里居住多年了,并无什么汉人村民,还望将军明察。”
胡伤大怒,说道:“我家将军就是这里的村人,三年前才离开的这里。你要再敢狡辩,大军打进寨里,鸡犬不留。”
那中年人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唤过来一个汉人打扮的青年。
那青年对胡伤大声问道:“敢问贵上叫什么名字?”
胡伤答道:“我家将军叫做李归,在村里时叫做山虎,你又是何人?”
那青年突然激动了起来,叫道:“山虎他还没死?你等等,我这就下来见他。”
胡伤闻言连忙回到李归身边,说道:“将军,有一个认识你的人就要过来了。”
李归闻言立刻振作了起来,拍马向前来到了寨门前。
这时寨门也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青年冲了出来。
虽然岁月改变了彼此的容颜,但是两人还是立刻认出了对方。
“山虎,你还没死。”
“李大郎。”
李归滚落马下,两人情不自禁的相拥在了一起。
这个青年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李武。
过了好一会,两人稍稍恢复了平静。
李归急切的问道:“大郎,我妈呢?我妹妹们还好吗?”
李武的神情一下黯然了下来,说道:“你妈在你被抓走后思念成疾,第二年就去世了。你的两个妹妹都还好,就在我家生活。”
李归闻言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自己还是来迟了,想着母亲死不瞑目的样子,李归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
李武默默地站在他身边,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李归才收住眼泪,低声对李武道:“村子怎么没了?这些氐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武想了想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安排部下退后可好?寨子里的人现在都非常害怕。”
李归叫段宁过来,吩咐他带领部队后撤到路口安营扎寨。
随后他和李武两人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互相讲述了离别后的变化。
听完李归的讲述,李武也将村里的变化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村子里的人本就不是汉人,乃是氐人,是武都金沙部落的一部分。
三十多年前,在上禄的氐族大部落的压迫下,金沙部落被迫向着秦岭转移。
可是山里的土地稀少,令习惯农耕生活的氐人倍感艰难。
于是首领让部落里所有的人都学习汉话,想要迁到关中的平原上去生活。
可是他的企图遭到汉族地主的反对,屡遭挫折,不得已只好又返回大山深处以渔猎为生。
后来偶然之中,他们发现了这个被遗弃的村落,首领灵机一动,派了少部分人假扮汉人流民占据了这里。
由于这些年来关中战乱不休,所以官府对地方上的管理日渐松弛。
他们人数很少,又主动纳税,居然就此得到了地方官员的默许,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通过这个村子,金沙部落和外界的物资交流终于畅通了。
时间一长,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氐人身份了,就连李武也是在氐人大举进寨的时候才从父亲那知道的真相。
但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从西边过来的氐人部落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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