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之所以敢这么怼他,是因为方才从他和火焰鸟的过去看出,他是个性子极温和的人。
不管那火焰鸟如何惹他,他都不会发火。
篱雾听到南浔这话,果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笑了笑,眼里浮现一丝追忆往昔的怀念,“沐笙也总说我是木疙瘩脑袋,笨得很。”
南浔眼睛弯了弯,笑问:“所以呢,你是觉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想明白?”
篱雾颔首,“这三千年来,我一直在沉睡,但我的思绪并未停止,只是变得混沌了一些。我始终想不明白,沐笙为何要离我而去。”
微顿,他清俊的脸庞竟悄悄爬上了两抹红晕,“我感受得到,她还是爱着我的。”
南浔:啧啧。
还不算太傻,至少在这一点儿上拎得清。
可转瞬间,篱雾那脸上的红晕便消退了,目光重新变得死寂,“只是,她为何那般狠心,这一走竟真的再也不回来了。我等了她一百年,整整一百年啊……
便是这后来的三千年,我虽在沉睡,却也分出一缕神识在枝虬之上,只要她回来,我就能立刻发觉。”
说至此处,他又是轻轻一叹,笑容苦涩无比,“说到底,她只是在我和她的自由之间,选择了她的自由……”
“篱雾前辈,我说你能不能动不动就叹气啊,真像个垂暮老人。”
篱雾看向她,温和道:“虽然灵木类寿命长,但我已有三千五百岁,确实不年轻了。只是,你竟叫我前辈?”
顿了下,他道:“这一声前辈我可当不得。”
南浔轻笑,“如何当不得?不说修为境界,只说你年岁,都比我多出几十倍了,称呼你一声前辈,你还嫌我把你叫老了不成?”“草木类是万物生灵中性子最为温和的一种,当然,食人花啊食人草那一类的除外,所以你们一旦道成,遇到的天劫也是妖修之中最轻的,何以前辈对修炼之事如此不上心?怪道那火焰鸟被你气走了。”南
浔说到最后,哼哼一声。
篱雾听到这话,不解地蹙眉,“沐笙离开,莫非与我进阶太慢有关?”
南浔看他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无奈扶额,“流火前辈,我且问你,当年你同火焰鸟相处时,可有打算过你们的未来?”
篱雾怔愣许久,缓缓摇头,“我只想和沐笙一直呆在一起,想看见她更多的笑容,只要她欢喜,让我做什么都行。”
南浔:唉,果然是木疙瘩脑袋。
跟妹子相处,怎么能不规划一下未来呢,这不是让妹子极没安全感?
“那火焰鸟可知道前辈为了逆向生长,大半的灵力都用在这上面了,是以修为停滞不前?”
篱雾道:“我怕她担心,所以告诉她,枝虬往何处长由我自己掌控,于我无碍。”
“我且再问你,后来火焰鸟常常外出,可恰是你修为停滞不前的那段时间?”篱雾没有多想,南浔这般问,他就单纯地回想了一下,等想起来了,他便点点头,“自我以灵力托举枝虬往上攀爬生长之后,我的修为便停滞不前了,但沐笙很高兴,我便没有在意此事。只是奇怪得很,有
时候她会发呆,也不知想什么,心情似乎很沉重,可我问她有何心事,她却从不跟我说。”
南浔心道:就是因为你太傻了,人家才不跟你说啊大哥。
“前辈,你觉得火焰鸟每次回来为何都要给你带凝脂玉露?你服下那些东西之后,修为竟也没有半分提升?”
篱雾听到这个问题,神色复杂地道:“沐笙最喜欢外出历练,以探寻机缘,她找到自己的机缘之后便会顺便也找一些适合我的灵药。”
“顺便?”南浔嘴角一抽,“前辈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以为那些东西随便一找就找到了?火焰鸟后来受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篱雾拧眉,“我的过去已经全给你看过了,为何你要问我这话?沐笙说,是在寻求她自己的机缘时受的伤。”
“扯淡啊!这话你也信,她是为了给你寻那些天材地宝才变得那样!”
篱雾一怔,“你说什么?”
南浔越说越恼,“她做那么多,就是为了能让你早一些结丹化形,她化形的时候你就没有一丁点儿也想化形的冲动么?那么美艳的火焰鸟啊,前辈不想用手臂搂她入怀?不想更同她更亲密地那啥啥?”
篱雾嘴唇张了张,好一番吃惊之后才道:“我同她在一起便已很快活了,并未想那么多。你是说,沐笙她很想我能化出人形?”
“不然呢,她干嘛拼死拼活地给你找那些灵药啊?当她闲得慌么?”
篱雾微微垂头,一时语塞。
稍许,他才喃喃道:“可我记得,有一次我问她想不想我化出人形,她并未点头,只含糊到,一切随缘就好。
所以,我便随缘了。
虽然吃了那些灵药,但我当然并无多余的气力来吸收这些灵药。”
南浔望天:“前辈啊,你可是把那只爱你至深的火焰鸟亲自赶走了啊,她付出的远比你想得多,所以你真的不该怨她。”
篱雾颔首,纠结道:“其实,我心底深处也是这般想的,可有些事我又实在想不通。”
南浔正要张口解释,却在想起什么后,眼珠子溜溜一转,贼兮兮地道:“我若替前辈解了心结,前辈该如何谢我?”
“你想要什么?”
南浔嘴角一弯,笑盈盈地道:“我要流火灵木一族不再做泣泪,重新变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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