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中途除血冥干掉三头主动攻击的妖兽,两人一无所获,什么灵草的影子都没看到。
“浔师妹,我们不如在此地歇息一晚。”血冥道,目光落在前方。
南浔随他望去,待看到那处的景致,双眼蓦地一睁,不由惊叹出声,“天啊!好美!”
前方一处峭壁山腰上竟横出一棵参天大树!
这树也不知是何品种,树根牢牢扎于石缝之中,枝虬竟全部顺着朝地的方向生长。褐色枝虬上有许多小小的花骨朵,已经泛出点点的红,仿佛泣泪,无数颗血泪聚在一起,远远看着,好似笼了一层薄薄的红雾,加之它是从峭壁半腰处探出,乍一看竟像是一大片淡红的瀑布那山腰处倾泻
而下,好看得紧。
“不知这花骨朵全部绽放之后又会是怎样一番美景。”南浔喃喃道,双眼盯着那红瀑布,惊艳得移不开眼。
血冥突然问她,“浔师妹可知这是什么树?”
南浔想了想,如实摇头。
那些被修士们熟识的灵草灵花洛水也都识得,可是她的印象中还真没有这样一棵树,扎根于石壁之中,枝虬向往的不是蓝天,而是土地。
“此为泣泪。”血冥解释道。
“泣泪原本叫流火,百年结一次果,从结果到重新开花只需一个月,其余时间,它皆是一副花开正艳的模样,那花艳丽如火,成千朵花聚在一起宛如火焰,加之枝虬往下生长,便如流火倾泻而下。”
说到这儿,他淡淡一笑,看她,“泣泪是一种古树,如今也只能在一些古老的秘境中有幸看到,浔师妹和我运气不错。”
南浔听完更觉稀奇,同时又有些疑惑:“血冥师兄,你说这云海秘境存在已有三千年,五年开一次,那些修士竟没一个看到这树吗?”
血冥眉头微扬,回道:“旁人皆忙于历练之事,无心留意身边的风景,加之不识得这树,眼中自然就看不到。可浔师妹不同,师妹眼中有风景,这泣泪也愿意让你看到。”
南浔扑哧一声,“血冥师兄,你这话说得好像这泣泪会主动选人来看它似的。”
血冥抬手,想要拂走一片落在她肩上的树叶,但那手伸至半路又收了回去,只口头提醒道:“师妹肩上落了一片叶子。”
“落就落啊,我们身在万木丛中,还能片叶不沾身?”南浔眉眼弯弯地道。
内心却道:原来你为师父拂去灰尘什么的都是以后用来泡妹的法子?小混蛋!
南浔想到那原本的名字流火,不禁又问他,“为何又从流火变成了泣泪?难道现在这泣泪只有泣泪,不会再开花了?”
“浔师妹果真冰雪聪明。这泣泪确实不愿再开花了。”
“不愿?”南浔捕捉到了关键词。血冥望着那大树,淡淡道:“很早以前,有一棵初开灵智的流火,爱上了栖在他树枝上的火焰鸟,火焰鸟喜欢他这如同火焰一般的花朵,一呆就是百年,除了流火,她最喜欢翱翔于蓝天,为了讨她欢心,流
火一夜之间树枝全部朝上生长,送她离那蓝天更近。
后来,火焰鸟先结丹化形,为了得到更多的机缘修炼,她离开了这棵流火树,无论他如何哀求。火焰鸟走后,流火的树枝重新垂落,从此厌恶蓝天,再不愿抬头多看一眼,而那一树火焰般的花朵永远停留在了花骨朵未开的时候,终年不开,也再不结果。而因为它强大的愿力,它的同族也在一夜之间
变得如他一般。
天下的流火再无一棵开花,从此变成泣泪。”
南浔听了这个有些悲剧结局,实在不喜欢,她走到那泣泪跟前,伸手轻轻触碰其中一个花骨朵。
也不知是不是刚听了那故事,她竟觉得这花骨朵轻轻颤了一下。
南浔突然调头看他,“血冥师兄,那一棵流火树自己受了情伤,为何要让整个同族跟他一样,那番动人的景致我们再也见不到,岂不可惜?”
“许是不想同族也尝到他自以为是的苦果,便以强大愿力为咒,令所有流火不得开花。”
“后来呢,那棵流火如何了?”
“据说在那之后不久,流火也结妖丹化形,草木类生灵化形之后便可离开扎根之处,凡有土之处皆可重新扎根,但那棵流火树却再没有离开。”
说到此处,血冥看向眼前的这泣泪,漫不经心地道:“说来也巧,当年那棵流火也是长在峭壁之中,与眼前这株极像。”
南浔听到这话,双眼蓦地一亮,“血冥师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眼前这棵就是当年那株流火?毕竟这秘境存在已有三千年,在成为秘境之前,这里的生灵也不知存活了多久。”
略一顿,她自己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应当不可能,因为在这云海秘境里,受秘境法则限制,万物生灵无法结妖丹化形。可师兄你说,那棵流火在火焰鸟离开后不久便结妖丹化出了人形。”
血冥伸手在那泣泪的一根枝上弹了弹,神色淡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左右一株没出息的草木,合该躲在什么旮旯角里黯然神伤。”
南浔秀眉微蹙,“怎的就没出息了?不过一棵痴情树而已。师兄是觉得它不该为那火焰鸟伤情么?”
血冥轻嗤一声,声音微沉,“若真喜欢,那便冲破一切阻碍去追,躲在角落独自泣泪又有何用?”
南浔顿了顿,问:“师兄觉得,那火焰鸟先弃他而去,还值得那棵流火不顾一切地追逐吗?”“爱也好恨也罢,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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