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浩!?儿子回来啦?在哪儿?”徐母又惊又喜,恨不能现在就下车去找大半年未见,也未直接通过话的可恶儿子。这些日子以来,家里就收到各地的一些明信片,徐灿浩便是用这个来证明他这个人还活在世上。要么,徐家人想知道他的行踪,就只能从他的美国心理医师那儿了解些情况。
“不知道,我今天也没见他的面,他来公司找我,可我当时不在,就给我打了电话。”徐父难得一见老婆有失方寸的神情,心里乐开了花,既有儿子归来的喜悦,亦有对老婆如此失措表现的欢乐。
“不会...那个不会是...灿浩?”徐母一直在寻找儿子的身影,却迟迟没看到从自己肚里钻出来的那副面孔。直到瞧见那鹤立鸡群未戴安全帽的玉米辫发,以及那最熟悉不过的背影和走路姿势。徐母不可置信地摇头,无意识地不停呢喃,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被外面儿的风雨烈日摧残成这副模样,她在心里责问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可是这时,脑海里又适时出现医师的话:非常感谢各位提供的资料(从父母和车书兰、丫头几个那里得到的问题答案。)。从埃尔伯特以往的事迹来看,他的冒险精神并不该如此武断定义,那实际上是一种潜意识的自虐影射。从他很小的时候对自己的严格,到每次的打架受伤、911事件中的表现,尤其是对三位劫犯的行为等等,这些所表现出的都能说明他的精神波动强于常人。我很同意韩方的评定,埃尔伯特的分离状态应该不是第一次,而且会随着现实的驳逆,他的这种强烈自主判定意识会将自己拉出现实,进入到自己创立的世界里,甚至可能会觉得自己在饰演另外一个人。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若果不加以治疗,这种情况或许还会多次出现,加重病情,到时候他所塑造的另外的身份会影响到他对现实的判断,出现幻视、幻听等症状,意志、情感、行为会有障碍。也就是...分裂人格,俗知的,精神分裂。
“老婆,老婆!怎么了?”徐父已经停好了车,解开了安全带,却见徐母依旧望着窗外已经是车库墙壁的景象,疑惑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唤醒她。
“没什么。我们珠贤知道吗?”徐母解开安全带。
“是啊,那小子好像偷偷回来的,没人知道。”徐父说。
“是吗,珉廷也不知道咯。”徐母抬起头看着老公说。
“说不好。你不觉得奇怪吗?上次来家里,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悲伤,是不是两人...”徐父突然八卦起来,坐转身子面朝徐母,似要开始一场正式谈话。
“孩子的事情别管太多了。恋人之间吵吵闹闹那不是很正常吗。”徐母面无表情地说着,推开门下车,心里却在想儿子和他女友的事。口是心非也就大概如此吧。‘灿浩的病,对谁都是不公平的,对他自己也是。他们或许都知道这对彼此的羁绊是无可避免的。但无论怎么做,都会受到伤害啊。该怎么做呢?作为母亲能做什么,只要儿子可以幸福,他的选择不也正是我们的选择吗?’徐母想着想着,轻叹出声。
“妈!”早已看见父亲车开进停车场的徐灿浩,此时正张开怀抱,亮出白牙,站在出口处迎向长时间不得见的母亲。
徐母还未缓过神来,听见这熟悉的呼声,扭头望去,便见一身居家打扮的,先前所见的那位辫发黑人男子背对着夏日长久的烈阳向自己慢慢走来。
“哎一股,我们妈妈是不是太想念自己的儿子了,不肯吃饭吗?怎么会变这么瘦了?”徐灿浩灿笑着抱住母亲,夸大了徐母本就较瘦的事实。他感受着母亲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一大股自然而起的归家后团聚的满足安慰感填满了心房。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瞧瞧你的脸,你自己这身骨头,磕得人疼。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礼节都忘了吗,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徐母一下子推开儿子的搂抱,不停教训他。可实际上她越是厉声训斥,其实心里越是开心,又心疼。
徐灿浩面上虽是玩味的模样,可他已把徐母神情中隐含的疼惜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升起感动和愧疚等的多样情绪来。他一时间默然无语,脸上的笑容却依旧,只是忘了归途中想好的要说的话。
“好了,你儿子都回来啦,就别再说些违心的话了。”徐父话刚说完,就被自己老婆犀利的眼神瞪得一惊,忙转换话题拉着灿浩往外走,说:“你叫这些人来干什么,又准备修房子?”
“嗯,算是吧。想在我那屋子边建一座暖房,有些东西和新成员要进来。”徐灿浩笑得别有意味。
“暖房?新成员?”一旁的徐母听见儿子的半截话后不禁对个中重点词产生关注。
“你小子不会又给家里整出什么动物来吧,把家里当动物园了吗?不行,绝对不行!那几个已经够烦人了,听你说是从非洲回来的,难道…你不是买了头狮子回来吧?”徐父越想越有可能,对自己这不靠谱的,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子,他实在是不敢不往更夸张的地方想。
“喔~我们社长nim真是聪明呢。”徐灿浩打趣道。
“疯小子,你是真疯了吗?!怎么能把那么危险的东西带回家!”徐母好像生气了,挽好自己的包,连连拍打儿子的肩膀。
“啊,妈~停,停!不是狮子啊。”徐灿浩赶紧讨饶,逃开到一旁,同时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相机。“给你们先看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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