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相公说这印就放在夫人这里。”
脚步声声,楼铃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回来把古石印放在了季青辰的床几上。、
她还一肚子委屈,瞅着季青辰,小声道:
“夫人,相公骂我让夫人一个人进吴王宫,相公说我应该一起去的。”
她本来想表示楼云很担心老婆,让夫妻俩不要这样隔空传话。
但听在季青辰耳朵里,这必须是楼云不高兴她单独见了王世强。
话该!
就是要气死他!
他这些年来除了偶尔通信,是没去见过楼鸾佩,他还把关记帐目让她随便看,是想
让她觉得他没私心,没背着她乱来?
季青辰觉得,她做不出王世强那样,觉得被戴绿帽就要去勾搭别人的老婆来出气,她看着王世强就更烦,没兴致勾搭他。
但楼云也不要当她是傻瓜!
当她不知道,两浙路的士人家里有研究金石古玩的家风?
“这印记,看起来也是上了年头的古石碑上遗留下来的残片?”
几案上,这残片淡褐色拳头大小,恰好残出一个古隶“楼”字,底部天然孔洞里系着鲜红色的如意缨络子。
“楼”字底下,如蛛丝般迸出的碑纹又显出了云腾的图形。
难怪楼云爱不释手,拿来做了自己在关记的印信。
她随手把玩着关记的印信,瞟了楼铃一眼。
她满脸好奇,果然不懂这些金鼎古碑的事情。
反倒是劳四娘点了头,道:
“是,大娘子,妇人在京城、明州的古玩店里见过相似的。却不及相公这一件残碑石古拙。看起来至少也是西汉古碑上的手艺了。”
“想来这赏古碑,赏东周鼎的兴趣,就和泡茶一样,是相公下山以后才学会的吧?”
她淡笑着。
她绝不承认她吃醋吃得想掐死楼云。
楼鸾佩喜欢东周铜鼎,也就会喜欢古汉古碑,这应该是她原来在娘家就有的大小姐习惯,楼云和她在一起时全都成了他自己的习惯。
听说他在楼府为了学会泡茶,月钱全丢出去饿肚子都不在意?
现在楼鸾佩成了王夫人了,他楼云除了钱多了官大了也没有什么改变,东周鼎算什么?越是稀少他越是不惜千金以求。
总而言之,他就是要讨楼鸾佩的欢心。
他说什么让她不要多想,当她是个傻子?
“楼云很喜欢鸾佩。”
“要不是他们都姓楼,倒也是一对良配……”
王世强那时一脸假笑地说了这几句话,她当然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王世强不知道什么现代社会,但他也不傻。
他肯定是觉得这两人当初感情好到要私奔,如果换了在唐坊或是在什么
金国、高丽不太讲礼数的乡下地方,这并不是不可能……
李全和杨娘子都能各玩各的呢,出了五服的同姓成婚算什么?
士人家才爱穷讲究。
……
到了晚间,掌了灯。
她独自盘在床几边看帐目,劳四娘走了进来,给她端上了药膳。
她瞅着季青辰的脸色,没敢说云相公这些日子找她找得辛苦。
季青辰不是不知道。
今日楼云忙完公事,回府后就想来院子里陪她说话,结果她直接喝药睡觉。把人家晾到了一边。
楼云好耐性,拿了一卷书,陪着床边等她睡醒。
睡到入夜时她睁了眼,却又嫌弃楼云看书时的灯光打扰了她睡觉。
云相公又一脸发青地睡隔壁院子去了。
“大娘子,云相公像是有正事想和大娘子商量。”
“什么正事,不就是安丙抢了头功,下面有人不服?”
她白天睡足,盘脚坐在了床上,头也不抬地看着各类文书和生意帐目,
“不用担心。王世强是被压了一头,但那七十四名义士的功劳我可是没让安丙改上一笔。”
还有她唐坊受伤而死的坊丁、楼府里的家将,这都是一定要写进奏表。
大家拿命去拼,就是为了唐坊和西南楼家的其他人得到大宋的信任,能在大宋扎根生活,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的家里得到朝廷追赠的官位和俸禄吧?
义士也是要生活的。
“大娘子,安丙与王大人为仇……”
劳四娘心里嘀咕,安丙挡了王世强的财路那不就是死路一条?
季青辰抬眸递给她的眼神,却是在表示: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和她无关。
安丙升官她又不会占什么便宜,她只是不让王世强升得太快,免得他在官高和戴绿帽的双重夹击下精神失常,真干出休妻这样的事情来。
她都想掐死楼云了,更何况是王世强?
劳四娘看到她突然弯了唇角,不知在暗挫挫地笑些什么,便有些奇怪,道:
“大娘子?”
“……”
季青辰连忙皱眉,假假叹了口气,严肃地看起帐目,表示她真不是幸灾乐祸,从别人的痛苦上找安慰:
叫他王世强当初敢悔婚另娶。
活该!
当初他可是连唐坊都不要了,也要娶楼鸾佩的。
隔壁院子里,不时有脚步声和客人的说话声传来。
季青辰从床上挑眼看去,远远看到窗外的红笼灯光。
两院之间有拱门相通,她看得到楼云院子里的路径上,有晃动的引路红灯笼,照出隐约的人影。
这是有客来拜访楼云吧?
劳四娘聪明地不提楼云的客人,反倒说起了成都府里的各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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