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柳若雪是历经几世磨难才修炼为人形的木妖,几世磨难遭受的天劫与其他妖灵、地仙欺凌的苦楚,使她不得不坚强起来,以保护自己。在遇到魏二苟以前,她一直以为在三界里,妖与妖、人与人之间相互欺辱、荼毒是极为正常的,直到遇见魏二苟以后,她才直到原来人世间还有最美好的东西,就是爱情,所以,今生今世,她都不会离开魏二苟班半步,一小会儿都不行,因此,魏二苟不离开沧州城,柳若雪也不会走,如若这便叫痴情,那柳若雪愿痴心到底。
唯一拥有走的理由的,就是钟离伊伊,可是,她那平淡如云絮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一丝要走的意味,相反,她还走到柳若雪身边,轻轻握住柳若雪的纤手,呵气如兰地耳语道:“姐姐不要怕,你去哪里我都保护你!”
既然大家都有不走的足够理由,似乎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于是,黎叔儿又看了看外面,那些魔兵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去城头抵御太平军进攻去了,但奇怪的是,府衙门口的门子和衙役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名手持板门锯齿刀的魔兵,脸色乌青,样貌狰狞。
“这些魔兵竟然将府衙控制住了,这是想干啥呢?”黎叔儿叹了口气,“算了,咱们现在做要紧的是自保,然后就是探测处这些魔兵来此的目的,也好决定下一步干啥,明白没。”
杨亿、魏二苟、柳若雪和钟离伊伊深知形势险恶,容不得半点大意,遂都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然而,形势远比黎叔儿他们预料的还要恶劣,因为很快,那些魔兵就再次现身街头,挨家挨户地搜查,说是防止太平军的奸细混入城中。其间,还有十几个百姓被当街斩首,据说都是涉嫌窝藏太平军奸细,但所有的百姓都明白,这不过是官府在杀鸡骇猴,故意制造恐怖气氛罢了,可面对那些连城内旧有的清军都忌惮三分的凶神恶煞的外来“军爷”们,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地为冤死的百姓掉泪。
见那些魔兵挨家挨户搜查,连废弃的房屋亦不放过,黎叔儿知道这间城隍庙虽然地处府衙附近,属于灯下黑,短期内尚且不会被魔兵注意到,但迟早还是会进入他们的视野,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另寻容身之地。
好在沧州城内逃离的商户、富贾很多,空置的房屋比比皆是,黎叔儿他们自是不愁栖身之所,不过,也就此过上了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生活,其中辛苦,一言难尽。
这一日,黎叔儿他们从藏身的一处民宅出来,就见那些魔兵驱赶着大量的壮年男子,手持斧子凿子铁锤等家什,浩浩荡荡地走在城心的石板路上。
因为不知那些魔兵这是要做什么,黎叔儿带着杨亿、魏二苟、柳若雪和钟离伊伊四人一路尾随,就见那些魔兵将壮丁们驱赶到沧州城的各条主道上,用手里的兵刃威逼那些壮丁在石板路上凿刻凹槽,而且还有专门的魔兵指导那些壮丁如何凿刻,凡是凿刻不使劲或不合乎他们要求的壮丁,轻则被踢打得满地翻滚哀嚎,重则被当场砍杀,尸首流出的血液顺着那些石板上的凹槽,汩汩地向城西流去。
看着那凹槽的血流,魔兵们脸上现出残忍却又夹杂着某种兴奋的神情,看得那些壮丁们是心惊胆战,看得一旁窥探的黎叔儿他们则是一头雾水。
且说这些魔兵进入沧州城后,终日忙于驱赶壮丁凿刻路面,将原本好好的石板路凿刻得是布满了纵横的凹槽纹路,看着既像是巨龙背上的花纹,又像是人体内的血管经络,而且那些石板路因沧州城内东高西低的地理走势,所有凹槽纹路都是延伸向西方,不知其中是何缘故。
由于那些魔兵在沧州城城内活动密集,加之沧州城外的太平军也加紧了攻势,战事日趋紧张,军队来回布防频繁,这些因素都极大地限制了黎叔儿他们的活动,导致他们几次欲潜入府衙去打探消息都无功而返,还险些被那些魔兵发现。
这日夜里,太平军攻城身为凶猛,沧州城内的清军寡不敌众,三处城门相继告急,魔兵们大多被调到各处城门去协防,府衙内终于守卫松懈下来,趁此空当儿,黎叔儿带着杨亿、魏二苟、柳若雪和钟离伊伊,施展轻身术,飞跃到府衙的屋脊上,蹑手蹑脚地向沈如潮平日里居住的二堂走去。
奇怪的是,平日里衙役众多的府衙内竟然是空无一人,只有少数几名魔兵在府衙各处巡视,那些书丞和三班六房的官吏都不见了踪迹,偌大的府衙静如坟墓,看起来多少有些不正常。
带着疑问,黎叔儿他们来到二堂处,解开屋顶的瓦片向下看去,二堂里面四名魔兵虎视眈眈地坐在那里,目露凶光地看向外面,好像随时都准备起身同入侵者以命相搏。
见此情形,黎叔儿摆摆手,一行五人向二堂后面的卧室走去,揭开瓦片,卧室里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光线昏暗,借着昏黄的灯光,可见沈如潮气奄息息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眼神绝望,与前几日那以杀害唐震来蛊惑人心的沧州城知州是判若两人。
黎叔儿心中也是深感诧异,身形一闪,悄然无声地从屋顶落到地面上,骤然见眼前现出五道黑影,沈如潮一惊,惨白的脸上因为惊吓,现出了病态的红晕,正要喊叫,即被魏二苟一下子捂住了口鼻,魏二苟颇为恨那沈如潮,下手有些重,只捂得那沈如潮两腿直蹬,差点窒息。
“你想整死他是吧?”黎叔儿举着油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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