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是对他留情了。”
梁敕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他是我的弟弟,我不想杀他。”
梁敕这一次没有说“我不忍”、“我无法”,而是说“我不想”。
梁铄沉默着,他没有言语。
“父皇,”梁敕轻声开口,“之前被渡到科西国的孩子还有两批,从安王府搜出来的名册上我发现了这些孩子最终的去向,我想派人去和科西国交涉,将这些孩子全部找回来。”
“你能做到的话,就做吧。”梁铄淡淡地说,他不太有精神。
梁故刚走出朱雀门,对面,梁喜独自站在风口里,大风吹起她猩红色的披风,鲜艳得刺目。
脚步顿了顿,他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用很平常的口吻笑着问:
“怎么站这儿了?”就好像在话家常似的。
梁喜红着眼睛,咬住嘴唇,瞪了他一会儿,带着哭腔,用力骂道:
“七哥你是个大笨蛋!”
梁故勾着唇角,温和地望着她,虽然他讨厌她的蛮横任性,两人时常吵架,可她还是他的妹妹。
梁喜瞪了他一阵,她抿紧了嘴唇,用力把眼泪憋回去,吸了吸鼻子,将手中沉甸甸的荷包塞进他手里。因为要忍耐哭泣,她的声音哆哆嗦嗦的:
“这些都是我自己存下的,他们谁也不知道。”
梁故握着沉沉的荷包,默了片刻,他笑了一下,将荷包塞回梁喜手里,他哑着嗓音,轻声对她说:
“七哥不用这个。”
他像从前一样逗弄她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绕过她,径自向前,快步走了。
梁喜回过身,望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突然弯起小小的身子,冲着他,愤怒而用力地大声叫喊:
“七哥是笨蛋!大笨蛋!”
她负气地扭过头去,手遮住脸,泪流满面。
梁故的心似被狠狠地蛰了一下,他颓然地向前走,他突然觉得可笑,大概是安王做得太久了,而今,他已经不再是安王了,他才突然发现,原来这里竟是他的家。
……
梁敖在太子妃生辰那天提前离府,错过了许多好戏,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那场戏的主角不是他。
“看来,太子这是打算对我们动手了。”他嗤笑了一声,说。
“不说太子哥,再怎么样七哥也不该拐卖孩童。”梁敞皱了皱眉,道。
梁敖看了他一眼,用嘲弄的语气说:“不该做的事多了,可哪一样也没少做,你当他为什么要弄那么多黑钱?”
梁敞沉默不语。
“他想做的不过是你正在做的而已。”梁敖看着他,淡淡地道。
“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七哥想做的是我正在做的?我只是想让岳梁国富足强盛,任何人都不敢欺辱罢了。”梁敞掷地有声地道。
“谁又不是?”梁敖冷笑着说,“可你要能保证你能活到那个时候,能活到那个时候还要能有地方让你施展抱负。等着瞧吧,老七倒了,下一个就是老五,再然后就该到你我了。”
“二哥,”梁敞皱眉,犹豫了半晌,轻声道,“太子哥不是那样的人,这一次,他都没对七哥下杀手。”
“那又如何?皇子成庶民,还不如死了。我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惟命是从,苟且地活着。”梁敖半靠在窗前,望着窗下开得正艳的梅花,冷冷一笑,沉声说。
梁敞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
湘王府。
“殿下,安王殿……梁故已经出城了。”毕同上前一步,轻声通报。
梁效身披雪白的鹤氅,站在院里的鱼缸前,负手,望着鱼缸里养着的色彩斑斓的锦鲤。
“殿下要不要想个法子把安王殿下救回来?”梁效和梁故从小一块长大,五个兄弟中他二人最为要好,毕同觉得殿下虽然不说,心里一定是难过的,他上前一步,轻声进言。
“是他自己蠢,被太子捉住了把柄,没丢了命算他运气好,本王为何要为他的愚蠢暴露自己?”梁效冷笑一声,语气沉冷地说,顿了顿,他低声问道,“胡尔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着殿下一声令下。”毕同肃声回答。
“好。”梁效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抬起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顿了顿,幽幽地道,“清衣族的账是时候该算一算了,父皇他,到底会怎么对我解释呢?”他笑了起来,古怪地笑了起来,阴阳怪气,让听的人心里莫名发寒。
天空中,一抹灰云渐渐遮蔽住了太阳,空气湿冷冰凉。
……
相思绿领回了他们家丢失的孩子,小胖墩虽然瘦了许多,不过没生病,这是万幸,相思绿的老爹欢天喜地。
相思绿找到苏妙,告诉她孩子领回来了,虽然苏妙觉得自己没干什么,可相思绿还是跟她道了谢。
“对了,你现在缺个助手吧,找到了吗?”相思绿问。
“还没有。”苏妙哪有那个闲工夫,她连梁故的事都没太留意,家里的事已经够让她焦头烂额了。
她这次回薛明楼是因为薛明楼暂时关闭,由于淘汰赛只剩下皇宫赛,还住在薛明楼里的参赛者只剩苏妙,她很不幸地被他们赶了出来。姜大人说反正只剩下她,她又是梁家的人,干脆搬回味家去等待开赛吧。
一码归一码,比赛还没结束就剥夺她的住处,酒楼会简直不要脸!
可苏妙还是得乖乖地回来搬行李。
相思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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