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苏婵点头,脆生生地回答,端着茶点出去了。
苏妙垂着脑袋,又一次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早就返回大堂的苏娴又一次走回来,对她说:
“周诚来了。”
苏妙微怔,紧接着眉一扬:“他动作倒是挺快。”大步向外场走去。
周诚正坐在角落里一张桌子前,直视着前方,似正在发呆,表情却有些狰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妙的脚步顿了顿,眸光微闪,径直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周诚在她走近的一刻立刻转变了表情,笑得温润无害,轻柔地唤了声:“阿妙!”
这两个字却在回味跟着落座的一刹那有些破音,他阴恻恻地盯着回味。
“到手了?”苏妙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问。
周诚没想到她上来就问这个,嘴唇抿了抿,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递给她。
苏妙接过来,将裹布打开,一只描画精美的楠木盒子映入眼帘,打开盒盖,一排银光灼灼大小各异的钢刀整齐地陈列,每一把都锋利无比,每一把都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刀口没有任何卷曲,连半枚指印都没有,可见刀的主人对自己的刀子相当爱护。
苏妙随手拿起一把,仔细看了一会儿,轻轻一弹,发出悦耳的一声,她笑了起来:
“竟然是钢的呢,真罕见!”
“阿妙,刀你已经拿到了,你看……”周诚见她笑了起来,连忙开口说。
“你是怎么弄到的,这么顺利,该不会是佟染白给你的吧?”苏妙笑眯眯问。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问,周诚的表情一闪即逝的僵硬,紧接着笑着回答:
“佟染的这盒刀子就放在品鲜楼里,而我有品鲜楼所有锁头的钥匙,这个佟染并不知道。”
苏妙点着头想了想,道:“从明天来上工吧,我话先说在前头,苏记里除了鸽子楼的人就是品鲜楼里看你不顺眼的人,所以,被排挤可不要来找我哭诉。另外希望你日后谨言慎行,不要做让我和其他人会多心的事情。回味是这里的副厨长,之后你听他的安排吧,就这样。”说罢,站起身,抱着那盒子刀扬长离去。
“阿妙!阿妙!”周诚心里急了,霍地站起来,一叠声唤道。
回味已经立在他身前,拦住他欲追上去,看着他,眸光阴森。
周诚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味安排周诚在程铁手底下打杂,程铁也绝对会不辱使命地好好“操练”他。
晚上打烊时,苏妙没有帮忙打扫后厨,而是弄了一缸子浓盐水,将从周诚那里得来的佟染的宝贝菜刀全部浸泡在盐水里,兴致勃勃地观看。
“你在干吗?”苏娴莫名其妙地问。
“我想看看它是不是纯钢的。”苏妙笑嘻嘻地回答。
苏娴更加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正在打扫门廊的纯娘忽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尖叫:“啊!”
苏娴吓了一跳,走过去火大地道:“大晚上鬼叫什么,你遇鬼啦!”
“大姐,大姐,你快看!人!那里有人!”纯娘指着大门对面的街边一个倒地不起的黑影慌慌张张地叫着说。
外边太黑,苏娴觑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那的确是个人。
“那个人刚才在这边走来走去我也没在意,可是他走着走着突然就倒下了,吓了我一跳!”纯娘捂着胸口,转来转去,怕怕地说。
“天哪,太可怕了,难道是得了急病的人,要请郎中吗?”林嫣路过,闻言亦凑过来睁大了眼睛望去。
“林嫣,你别怕,这种事时常有,用不着慌张!”宁乐出现在林嫣身后,勇敢地说,用坚定的语气安慰她,不料话音未落,却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宁乐,你没事吧?”林嫣吓了一跳,慌忙询问。
宁乐对着她温和一笑,摇摇头,紧接着扭过头去,火冒三丈地质问:
“婵姐儿,你干吗?”
“想吐。”苏婵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
“你想吐你踢我干吗?”宁乐匪夷所思地问。
苏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他,跟着苏妙出了门,来到俯趴在街对面的黑影前,蹲下去,将那个人正面翻过来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陈阳和一个伙计将那人抬回到店里,放在地板上,通明的灯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深棕色的自然卷长发有几缕遮住瘦窄的瓜子脸,眉眼秀气,睫毛纤长,唇形饱满却苍白,身材细长而清癯,一副从灾区蹒跚而来的难民样子。
“又是他!”纯娘率先叫喊起来。
“这不是上次那个书生么。”苏婵惊讶地说,“该不会又饿晕了吧?”
“他为什么总是要饿晕在咱们酒楼门口?”苏娴哭笑不得地道,同情心寥寥的她对连续发生这种事有些恼火。
“最近丰州也出现灾害了?”林嫣迷惑不解地问。
“只会读书不会干别的的人本身就是一种灾害。”纯娘很罕见地刻薄起来。
苏妙让陈阳去厨房要一碗米汤来,不多时,回味带着米汤出来,连苏烟和赵河也跟出来了。
赵河看见面色惨白晕倒在地的文书,唏嘘道:“这小子这么折腾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赵大叔,难道他经常饿晕过去?”苏烟狐疑地问。
“自从他爹过世他几乎就没吃过饱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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