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在和苏东之前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离乡外嫁后丈夫过世,娘家怕她委屈把她接了回来,那时候苏东正在胡氏娘家的酒馆里跟随胡氏的父亲做学徒,一来二去情投意合,胡家因为胡氏是二婚,陪了双份的嫁妆将胡氏嫁给苏东。
饶是如此,苏老太仍旧不满意,丰厚的嫁妆自然好,可自己一表人才的儿子没成过亲竟然娶了个二手货还长成这副模样,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但当时胡氏的父母尚在人世,自己儿子在胡家做事有多少不满都得忍着,一忍四年,在长孙夭折时苏老太终于爆发了。
胡氏在给第一个儿子喂饭时,那孩子年纪小被饭食噎住,结果被活活噎死了,那一次胡氏肝肠寸断,之后变得越来越容易歇斯底里。
婆媳因为孩子夭折撕破了脸,之后随着胡氏的父亲吃官司流放中途亡故,酒馆关张,胡氏的长兄遁走他乡不知所踪,胡氏没了靠山,婆媳关系越发恶化,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苏东发达后,苏老太三次给儿子买妾全被胡氏强势地转卖掉,第四次好不容易纳了个不能发卖的良妾,结果那妾勾搭了苏妙的未婚夫两人见苏家酒楼破产便秘密私奔了。
胡氏怒不可遏,因为那妾是苏老太选的。
苏老太火冒三丈,因为苏妙的未婚夫兼大师兄是胡氏收留的远亲。
“你就是个扫把星!”苏老太被胡氏气得浑身直哆嗦,铁青着一张脸,把拐杖在地上敲得梆梆直响,瞪着端着茶碗喝茶的胡氏破口大骂,“你克死了你以前的男人,之后又克死了我的贤儿,现在又克死了我的阿东!毒妇!毒妇!你好狠的心!”
胡氏怒不可遏,将破了个缺口的茶碗在地上摔个粉碎,跃起来锐声道:
“我是毒妇?我是扫把星?贤儿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你舍不得银子,贤儿被馒头噎住是你说喝水顺下去就好了,若是你当时放我带贤儿去看大夫,贤儿就不会死,你还有脸来怪我,还有脸骂我是扫把星!我克死了阿东,若不是你成天挑三拨四搬弄是非阿东也不会那么烦恼,阿东他完全是被你气死的!”
“你……你……”苏老太被气得都哭出来了,花白的眉毛古怪地颤抖着,指着胡氏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紧接着一拍大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家里竟然有这么个泼妇,谁家媳妇敢和婆婆这么说话,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让我死了算了!阿东!我的阿东!”
苏娴早在她们说“贤儿”时便眼白一翻走了,苏贤,苏娴,就算父母不是有意为之,苏娴的心里仍旧结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疙瘩。
一直靠在墙根的苏婵见状亦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苏烟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躲在门外扒着门板用一只眼睛偷偷地瞧。
苏妙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家庭氛围,愣了半天一回头才发现人都走了,看了一眼放声大哭与冷眼旁观形成鲜明对比的苏老太和胡氏,悄悄地溜了。
这种婆媳大战她可没办法插手。
苏妙低着脑袋回到自己屋里,一不留神脑门撞在门框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这里的门框与足有一米七的身高相比的确矮了些,十四岁的姑娘长得太大只了。
苏妙最大的特点就是个高腿长,在现代绝对是个超模的好苗子,只可惜这是在古代的江南地带,男人的平均身高就是她现在这个身高,前任苏妙姑娘曾因为出门时被男孩子嘲笑长得像棵树连哭了七天,之后再也不敢出门。
苏家人从丰州搬出来后便一直居住在长乐镇的这座小院里,此处是苏东在前往丰州之前稍微发达时购买的小院,虽然院子狭窄但正房加东西厢房一家人也够住。
因为十年没人打理,房子破旧不堪需要好好修缮,可惜现在没有修缮的银子。
苏东生前经营的品鲜楼在经历了十年三次扩建后,终于成为丰州最著名的酒楼之一,却在几个月前毁于一场食物中毒。具体怎么回事苏妙不清楚,只知道那人死了,苏东因此吃了官司,之后品鲜楼卖出去,花了许多银子把苏东从牢里救出来,苏家也由衣食无忧变得一贫如洗,大师兄和二姨娘又跑路了,苏东得知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苏妙和苏娴住东厢,面积不大却隔出两个房间,苏妙住在右边屋里,苏娴不知道去哪了,整间东厢房静悄悄的。
虽然苏家现在一贫如洗,苏妙还是剩了几件衣裳和一荷包以前积攒下的零碎体己,苏妙坐在床上数了又数,心里有些发愁。
虽然这个时代民风开放,没有不允许女子上街,但以前的苏妙姑娘因为性格内向很少上街,脑子里也搜索不出许多常识性的东西,比如金子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之类的。
院子狭窄,堂屋里又传来争吵声,苏妙现在有点明白苏东为什么会在临终前将苏家托付给她了。
颠着荷包想了想,干脆揣起荷包,苏妙悄悄出了门,向长乐镇的中心地带走去。
作为一个父母早丧,被祖父的朋友抚养长大,高中毕业后便流浪各国在当地餐馆打工赚旅费的姑娘,苏妙的眼里从来就没有“陌生”这个词,或者说越陌生她越会觉得兴奋。
长乐镇,一座依山傍水,欣欣向荣,阳光怡人的小镇,苏妙背着手在城镇中饶有兴致地游荡,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高宛如鹤立鸡群在路人间造成的骚动,回头率竟然有八成。
小镇呈纵向长方形,鳞次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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