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一听,拍手称快:“对!常言说,‘胆小不得将军做。我老牛不辞辛苦,前来通风报信,所为何来?也为我中华军士的出路,也为新宋王的前程大业啊!到在那儿,你就知道了。退一步讲,若遇意外,我老牛寸步不离你的左右,相当于你的人质。”
刘锜道:“多谢,多谢。咱一言为定,福王在我大营住上一晚,我让人到你们那边报信即可,明日我们一起出发,祭奠虞丰年。”
“好唻!”牛皋一口答应。
刘锜立刻着手准备。他命令水军大帅杨亚昭,准备船只一千艘,每只船上配备水兵和火炮,将大江封锁;由大将带领精兵一万五千名,安排在左右两翼;身边跟随精兵五百,大将二十员。并且,定下暗号,一旦灵堂有动静,三路人马同时往里冲杀,打它个措手不及。楚王钟相为防不测,调集十万兵马,埋伏在江边专等接应。总之,一切安排就绪,这才上床休息。
次日平明,天光见亮,刘锜等人早早起床,用过早点,带上祭礼,便起身赶奔中华军营。
此时,刘锜坐在船头,望着那滔滔的江水,不禁胸心开阔,心旷神怡。暗暗思想道:“虞丰年啊,你一代英豪,上泉州,下金国,杀秦桧,做了多少大事?平金灭宋,当了数⑩★,..年的皇帝,没想到你死在我的手下!若像牛皋所言,将你的班底端过来,刘某我定当名垂青史,大宋复姓。我是第一功!”刘锜越想越高兴。
这时,有人前来禀报:“禀王爷。大船已到江边。”
刘锜吩咐一声:“抛锚!”
霎时间,抛锚。搭跳,众人陪刘锜走下坐船。刘锜以防万一,右手掐着佩剑的剑柄,距离牛皋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先制住牛皋。
正在这时,只见江边锣鼓喧天,中华将领列队恭候。头一个是岳雷,第二个是苗成梁。后面跟着岳震、牛通、憨虎、秃熊等人。再往后边,都是中华帝国的大将,一个个头顶麻冠,身披重孝,面色呆滞,眼睛红肿。
刘锜看罢,心中感叹道,是呀,这些人跟随虞丰年多年。情谊不薄啊!我自己既来吊祭,也得装出个模样。想到此处,他假意擦擦泪水,“押着”牛皋与岳雷等人相见。
老牛寒暄一番。说道:“刘大帅,快往里请吧!”转身又对侍从喊话,“快。先将刘大帅请到偏营休息。”
刘锜还挺着急,忙说道:“别别别。我要先到灵堂吊祭。”
“嗳!歇息一时,再去也不为晚。”
“无妨。我心里着急啊!”
刘锜不顾别人相劝,将卫队安置在门外,与牛皋迈步来到灵堂。他放眼一望:哟,到底是帝王的灵棚,可真肃穆威严哪!抬起头,看分明,眼前闪出大灵棚。吻兽大张口,左右双宝瓶,东南挂幔帐,西北画丹青:白猿偷仙果,仙鹤云中行。桃花柳翠两边摆,旗罗伞盖列当中。金桥银桥奈何桥,善男信女伴金童:金童打黄幡,玉女宝盖擎。八仙桌子当中放,上掌一盏照尸灯。灯下供鲜果,俱用银碗盛。两边还有一副对,上下两联写得明。上联写:江山社稷无人管,下联配:黎民百姓最伤情。
刘锜看罢,心中也不是滋味。暗自想道,人生一世,只不过如此啊!常言说:“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唉,别看我现在雄心勃勃,要兴复大宋,谁知哪一天也落到这个下场呢!
想到此处,鼻子一酸,不由掉下了眼泪。他来到灵桌跟前,跺足捶胸,说道:“虞兄弟,你哥哥刘锜给你见礼了。”说着,撩衣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便放声痛哭起来。
其实,他这完全是逢场做戏,他听了牛皋的言语,要收买人心哪!他以为,哭得越惨,心越至诚。因此,哭起来就没完没了。可是边哭边盯着牛皋,以防他使诈。
刘锜这一哭,牛皋也陪着他哭。哭罢多时,这才劝说道:“刘大帅,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贵体要紧。”
刘锜哭罢多时,这才站起身来。牛皋说道:“请大帅到偏营休息。”
刘锜道:“不,我要在此守灵。”
牛皋相劝再三,刘锜执意不听。无奈,牛皋命军兵端来饭菜,让他在灵堂用膳,他在一旁陪着。
刘锜看着牛皋,草草吃了几口,朝四外一看,中华军营依旧如初,不像设有圈套,因此,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直到定更时分,岳雷来到灵堂:“大帅,天色已晚,快快歇息去吧!”
“唉,我心里难过啊!多坐一会儿,倒觉得好受一些。”
刘锜说完,岳雷把大拇哥一竖,附耳低声说道:“大帅,你此番前来,那可来好了。我联营上下议论纷纷,没一个不赞成你的。原来骂你的那些人,现在也愿意投降归顺了。”
“是吗?岳将军,单等大事告成,我禀明新宋天子,你和福王千岁都是开国之勋,不失王侯之位。”
牛皋和岳震又陪着牛皋坐了许久,说有些困了,席地躺下睡觉,那架势是给虞丰年守灵。不大一会儿,两个人都呼呼入睡。刘锜装模作样,继续守灵。
此时,谯楼鼓打三更。刘锜暗中盘算道,时间不早,我该走了。他围着灵堂转了一圈,心中暗自好笑,轻轻嘀咕到:“虞丰年啊与否兄弟,想不到你创了十多年的大业,将要落到我刘锜之手!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再见了!”想到这儿,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刘大哥,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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