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牛膝河在暖热的春天阳光照耀下慢慢消融,岸边的积雪化成涓涓细流,沉睡的小河恢复湍急的流水,枯黄的草丛露出稚嫩的绿色芽苗,被沉重的冰棱和白雪压弯不得臣服的树木再次挺起胸膛,光秃秃的枝条在春风吹拂下萌发出青翠欲滴的新叶,在风中摇曳摆舞,阴沉沉布满天空的乌云和凄厉呼啸的北风统治的冰霜世界不再是单调乏味的银白色,露出生命的原色。
春天来了,挂上一层厚厚的肥膘熬过漫长冬天的动物们从蛰伏中醒来,他们虚弱、饥饿、疲倦,为了填满深邃的峡谷似的贪婪的胃袋,离开藏身的密林,恶狠狠地扑向准备不足的猎物。
凛冽的寒冬阻挡贵族们之间书信往来和交流,也阻挡灰暗密林对他们觊觎的窥视,现在啃食着从贵族的税库里抢走的粮食,黑暗领主的军队仿佛潮水一样从灰暗密林涌出,冲向摇摇欲坠的香茅丘陵。
铁镐村和黑石村的年轻人都被瑟冷斯城堡抽走,只剩下眷恋家园的老人,以及被男爵拒绝的妇女和孩子,狼人尼肯只是大声地咆哮,就把毫无勇气的农夫们吓地仿佛折断脊梁骨,软瘫在地上。
折断萨曼森家族的四根支柱,仅剩下耸立在香茅丘陵的瑟冷斯城堡,没有足够训练的堡民和农夫,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士兵,永远都是新兵,他们在死亡的威胁前,连端着长矛的手都在发抖。
“管事大人,投石车和油火弹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使用。”罪民墨菲恭敬地站在头戴牛角盔的索尔面前,深深地低下头,他感觉到浓郁的黑暗之力充斥这位新的领民管事的身体,收起自己的骄傲,不敢露出任何情绪。
“铁镐和黑石的粮食大部分都被萨曼森强行收走,存放在瑟冷斯城堡里,那些穷困潦倒的农夫身上刮不出油水,也没有多少价值,领地也不会挤出口粮豢养这些老弱病残。”索尔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们的儿子和父兄不是站在城堡围墙上阻挡我们的脚步吗?驱赶两个村的村民攻城,罪民们,不要让我失望。”
墨菲心里重重一沉,他立即摒弃多余的想法,应声:“遵命,大人。罪民营地必定会为您打开瑟冷斯城堡大门,用胜利清洗我们身上的罪。”
“这是领主的命令。举起屠刀,砍倒任何一个后退的人,卫兵负责担任这次攻城的督战队。”索尔发布命令后,目送在寒意料峭的风中衣着单薄而瑟瑟发抖的俘虏们被盾牌推搡、被锋利的剑刃威胁着向瑟冷斯城堡涌去。
这些刚刚失去一切,被迫离开温暖的家园的村民,无论苦苦哀求,还是痛哭流涕也改变不了心肠冷如铁石的罪民,他们像一群乱哄哄的蚂蚁扑向满是缝隙和漏洞的奶酪似的瑟冷斯城堡。没错,看见自己的亲人被流贼们强行驱赶,手无寸铁地发起进攻,守卫城堡的新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离开自己的岗位,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
无论是萨曼森男爵还是海瑟斯牧师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占据灰暗密林里的强盗果然是一群流贼,肮脏的野兽,毫无统治者的自觉,如果它们有一丁点的良知和顾虑,就不会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
“他们不是贵族,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攻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取代你成为这里的领主。萨曼森,我的朋友,我们必须为失败作准备。”
“我能做什么?我是贵族,又是领主,我不会选择放弃家族几代人苦心经营的领地,像一个懦夫逃亡。海瑟斯,你和我不一样,你可以走,从密道离开,带着我唯一的希望,我的长子还有相关的文书和印戒。灰暗密林周围的几个领地都不可依靠,你带着他去北方,去卑格支山脉,找教会求援,即使把领地献给圣堂,我也心甘情愿。”
“既然是这样,我会留下足够的治疗圣水,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你放心,我会带着圣锤骑士团回来的,万能的主宰会降下硫磺火焰烧死我们的仇敌。”
农兵们防守的城堡外墙悄然陷落,他们打翻阻碍的堡民,转动绞盘放下吊桥,升起城堡大门的木栏栅,搬开鹿角拒马,任由胁裹着农夫的罪民们冲进城堡。
“毫不费力地夺取瑟冷斯,我们的损失少到几乎没有。”索尔忍不住哈哈大笑,周围的领民们也兴奋地捶打自己的胸膛。
好消息很快到此为止,在城堡环廊出现的抵抗异乎寻常地艰难,每一个塔楼都被装沙土的麻袋堆满,导致争抢战果的自由民们进展缓慢。罪民们胁裹村民和农兵继续向前穿过外庭院,主楼垛墙后面站出三排队列,前面是端着长矛的堡民,中间是男爵的剑盾私兵,后排是缺少训练的弓箭手。
“攻城梯!”早有准备的墨菲面对的不是难以攻克的城堡外墙,而是三人高的低矮垛墙,“举盾。”
罪民们举起干枯的树藤制作的盾牌,顶在头上,大声的呼喝,继续驱赶村民往前冲。
望着黑压压涌来的人潮,一个拉满弓弦的年轻弓箭手焦急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耳朵里充满喧闹的嚎哭,他好像听到命令,酸软的手臂松开,一根翎箭射出,罕见地穿过滕盾的缝隙,射中一个罪民的左手。
第一个伤兵是厄运缠身的贝克,最近他一直在走下坡路,自从三个忠心的追随者挂在绞架上慢慢风干,被食腐乌鸦啄食地千疮百孔,就没有人敢跟随他,即使踏上战场,身边也没有护卫的羽翼。
在领主面前,贝克精心地掩饰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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