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左脚就算了,可五星靴和真靴也根本无法搭配。华伦充满恶意的想:那个小厮是在故意陷害主子,要不怎么会订做一只无法配对的靴子!
看看右手食指上的血渍,华伦无奈换只手拎起那只五星靴,走进储物室,翻开用来掩蔽的杂物,真靴露了出来。
端详着手中、地上的两只靴子,无意间忘了血渍,伸出右手要拿起那只真靴比对。当手指快要靠近靴子,手指上的那滴血,恰好落到了徽标上,原本暗淡的表面,一抹寒芒乍现,自左向右闪过,瞬间消失。
华伦的心头,突然像有一只小虫子爬过,此起彼伏的刺痛感,顺着一条固有的经络脉路蔓延,直到小腹后才消失。洞外阳光明媚,岩洞里不是特别阴暗,这一切在闪电般的短暂中完成,之后再没有什么变幻和感觉。
突然码头上传来呼喊声,是海兔:“老大,起来了没有?等会儿退潮了,可要记得你昨天答应了的:和我们一起去捞紫玉贝。我和老屁先去坊市,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什。”华伦还没来得及答应,那头人已经走了。
华伦来到通道,望望海窟外的水位。潮起潮落,如果没有飓风或者海啸,每天都会比上一天落后三刻,这个规律终年不变。华伦总是这样看时辰,是四爹教他的生活常识。晴天,姑且可以看看太阳的位置,阴雨天、夜里只有这样才能弄清时辰。阿四熟悉岸壁的每一处岩纹,只凭一眼就能说出准确的时辰。
少年的华伦,纵然习练多年,也无法做到,只好用铁器在岩壁上刻线,看看露出多少刻线,也就知道时辰。这在华伦看来,投机取巧,远逊于四爹的渊博。可在阿四宠溺的眼里,小华伦肯学善用,聪颖无比,唏嘘道:时运不济,否则又是一个旷世奇才。
据阿四所说,华伦的老爹叫做华文,人称花纹大师,是镇上的资深匠师,擅长制作木器。经他的手,哪怕是用于日常生活的床椅,也是不可多得的传世之作。每每雕刻完最后一道花纹,本是刀斧雕凿而成的粗陋木器,却在瞬间变得栩栩如生、赏心悦目。传说常与花纹大师出品的木器呆在一起,人就会慢慢变得心宽体胖、百病不侵。方圆百里的富户为了得到一张大师亲手打造的木器,纷纷用尽手段登门巴结,即使屡遭拒绝,也不会轻易放弃。
花纹大师身怀绝技,视钱财如粪土,自然乐善好施。每逢春夏之交的艰难时节,花纹大师与其夫人总要在码头上支起粥铺,施粥救济贫民。看在阿四眼里,大师气势轩昂,fēng_liú倜傥;夫人高贵典雅,不染凡尘。
华伦的模样,有点小帅,流浪汉装扮,却瑕不掩瑜。阿四活着的时候总是念叨说,这是传承自花纹大师和夫人的正统高贵血脉。
花纹大师和夫人是一夜之间从镇子里消失了。宅子里没有凶杀、争斗的痕迹,只留下嗷嗷待哺的华伦一个人,就连仆人也都不见了。镇上的人都说大师被劫持了,大概被某个上官或者豪强劫去,扣下了制作家私。阿四听说花纹在宅子里没人照顾,就上门抱走,只凭着自己的苦力收入拉扯着他长大。
阿四总是在闲暇里,对华伦描述他父母的卓然不群,听在华伦耳里,自然就开始自动自发的注重内涵,比如勤洗澡、勤洗理,像呼吸空气那样,每日更换一次贴身衣物,保持内、外衣着整洁如一,坚持不像乞儿那样满身馊味。海窟内外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错落有序。在苦难中挣扎的华伦,从没有想过寻找父母享受天伦或者确认死讯为之雪恨,这对于他太过遥远、太不现实。
老屁、海兔都是华家旧宅老巷子里的邻居,三个人长大后又混到一起。二人也没找营生,当个小弟跟着华伦混。落潮的时候一起下海捡拾海鲜卖钱,偶尔作伴到坊市里找家店铺打打短工,积攒上三百、五百的铜钱,也能够混上好长时间。华伦一下海,眼尖手巧,捡拾的蛤蚧、海螺和采挖牡蛎、海菜的速度,远远超过两人。
一样大小的袋子,华伦赶一潮海,能捡得满满的;老屁和海兔却刚刚遮住袋底,要不是二人还知道挑些值钱的,估计那点收获都不值得留下。
华伦从小就要自己讨生活,自然心灵手巧、干活爽利。他们两人的父母还在,虽然不能给他们富足的生活,凑个温饱还算可以。华伦赚了钱,要去买米买菜,精打细算得花。他们二人多了送回家讨好父母,少了就自己攒下来,可以买一些零食。尽管这样,华伦却不小气。三个人的海鲜总是放到一起,送给酒楼,卖来的铜钱,华伦总是多给他们俩几个。
华伦的作为,让老屁和海兔特别崇拜,心甘情愿的做一个任他使唤的小弟。三个人在一起,很密切,很团结,很有战斗力。
华伦虽与流浪汉共同生活过,衣着俭朴却干净整洁;老屁则追求外表光鲜,初见言谈举止倜傥潇洒,看似胸有锦绣,其实猥琐懦弱,遇事犹豫不决。唯独海兔,一如既往、无所谓的活着。华伦整洁、老屁时尚、海兔邋遢,三人相互陪衬,各有特色。
老屁的官名是周杰,年方十八,老爹周正恩给外地一家海运客商当一等水手,常年漂流在外洋,每年季风来临时回镇上休息三、四个月,一身海员装束,颇显得英气。老屁长期跟着母亲生活,缺乏小男孩的阳刚气,懦弱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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