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广犹豫不绝,难以决定,毕竟和柳木风共事两年,沾得兄弟情厚,君臣之义也甚浓,每每都把他当自家手足看待,出了这等事,怎舍得要他性命?何况马希广也不大相信柳木风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于是延拖很久。
一个月后的一天,判官府陡然发生巨变,李皐被刺,据府里的下人言说,只看到三个人影:一个手握折剑;一个手握月牙铲;一个手握双锏。李皐刚刚行出书房,对面的屋顶便扑下三人,月牙铲凌空一掷,李皐顿被戳中咽喉,还未待四下里有所反应,一柄折剑便从旁飞出,削掉了李皐人头。
闻声赶至的下人,只见到一人浑身雪白,如羽化仙人,手里提着李皐头颅,踩着虚步,从书房外远去,鲜血淋漓,随他过处,淌了一地,接着三道人影同时蹿上屋顶会和,眨眼不见,根本就连什么样貌都没有看清楚。
马希广闻知震愕,慌慌不已。
有人怀疑这是柳木风蓄意报复,马希广立刻派人去传柳木风上殿对质,顺道也传唤大校张少敌。
不巧的紧,马希广等来的都不是好消息,一个人也没有等到,据说张少敌中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毒箭木,不治而亡,大校府里的人也查不出他究竟如何中毒,反正一夜过后,就见张少敌躺在床上,眼瞳、鼻孔、嘴角都渗出了血水,张少敌的夫人因受不了惊吓,当场死去,可张府的人殓葬时,张少敌的人头亦不翼而飞了。
如此便更教朝臣怀疑这是柳木风所为,三四天过去了,一直找不到柳木风,就连楚王马希广亦开始了怀疑。
就这样捱过两个月,适逢寒冬腊月,柳木风突然回来,一经出现,立马有人率兵将他团团围住。
柳木风倒也镇定,竟无有反抗,就缚时,扬言要见马希广当面言明。
待将其押到大殿,马希广横眉立目,负手瞪了他片刻,陡的转身拔出太监呈上的宝剑,昂昂走至柳木风跟前,一步一冷峭,霎时,剑就无情地搭在柳木风肩上。
马希广直视柳木风,问了句:“为什么这么做?孤自问并无亏待你,自你入朝至今,两年来,常推心置腹,百般信赖,当你是兄弟,谁料你竟然残忍如斯,擅自挟怨报复,杀害孤的左右贤臣,谁给你的这等胆子?”
马希广气得脸色铁青,说话声也抖颤不止,几乎语无伦次,剑在手上连番晃动,闷气无地可泄,显见已激动至极。
柳木风双手被铁索缚牢,毫无反抗之力,面对马希广的质问,猛然间开始仰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希广见他无恐惧之色,不受自己君王威慑,气急之下,喝叱道:“不准笑!”
柳木风垂下眼,盯着他冷冷一哼,不顾肩颈上的刃口胁逼,反倒进上几步,走近马希广反掷道:“臣为何不能笑?柳木风为陛下出生入死,东奔西跑,说破了嘴皮子,才劝动蛮族军与我方联手,陛下知不知道臣在那儿碰到谁了,是陛下的好兄长马希萼——”
他恨恨盯着马希广,步步进前道:“陛下可知他去那儿干什么吗?”
马希广被他问住,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微微退步,瞠目道:“难道——难道他还不死心?还想联合蛮族军来诛杀孤?”
语一出口,马希广顿时僵在当地,实难相信自己的兄长如此记恨自己,非要谋取楚王之位。
柳木风满面讥诮,恨言道:“为了陛下的兄弟情义,臣开罪李皐和张少敌,陛下的兄长逃了,陛下心踏实了,可臣呢?臣日日背着骂名,被他们连番参奏,誓要处死臣而后快,他们死了,陛下就来找臣问罪。口口声声说优待臣,那陛下怎不问问臣这些日子因何无踪?臣有无危险?陛下就不想想如果是臣派人杀死他们的,还回来何干,岂不是自寻死路?”
马希广闻言浑身颤栗,脱口道:“真非爱卿所杀?”
柳木风面目冰寒,别过头,做生气状,不予搭理。
马希广思索一阵,忙冲大殿上侍卫喊道:“快——快放了参政大人。”
侍卫依命,匆匆上前解开柳木风。
柳木风垂首揉着手臂,也不开言,不知是喜是忧,似想着事情。
马希广观他须臾,见恰才确实难为了他,教他吃苦,不免抱愧,松了口气后赶前数步,将柳木风肩头一拍,两人一道奔往御书房,待到里面,马希广连忙询问这蹊跷之事的来龙去脉。
柳木风一脸无惊的样子,缓缓地讲,足有数个时辰,也无歇息,可见这段时日以来,期间事情之复杂。
原来当日刺杀判官的三位刺客,乃是江湖上新生的杀手‘破魂三客’,老大余沧海刚满三十,以一把月牙铲名动江湖,令人闻风丧胆;老二廖长生今年二十有八,一口折剑出手惊魂,老三白宇杭与柳木风年纪相当,素有‘白衣仙人’之称,双手双锏,出手利落,洒然狠辣。
马希广乍听这‘破魂三客’是兄长马希萼所派,当即惊愕,如闻噩耗一般,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怎么把兄长忘了?
细想这些年,兄长日日筹谋楚王之位,暗恨自己夺他所好,上次攻进潭州,兄长一时失手,是因李皐和张少敌辅佐自己,又料敌在先,那么兄长事败后,一定会怀恨在心,势必斩除自己的左右手,此间事关紧要,为何自己没有料到呢?
马希广只觉得错怪柳木风,心中含愧,此时方知,李皐和张少敌出事的当晚,破魂三客也袭击了柳木风,双方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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