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那样,她仍旧没什么信心说服老妈。
毕竟,老妈这么多年,一直对老爸痴心不改,自己这个当女儿的在她心目中,永远不及竹之洲重要。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老妈总该死心了!
“影儿,对不起,是妈没用,拖累你和小雨……”
都说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老妈的可恨,竹浅影若用纸写下来,写满满一页a4纸都写不完。
可即使她有千般万般的可恨,作为女儿的竹浅影,还是狠不下心来扔下她。
“妈,到今天这样的田地,你还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样吧,如果你没意见,我结婚后,会把你安置到远离竹家人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重新地过你自己的生活,你好好想想吧。这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小雨,你都不能告诉她。”
陈静垂下头,从没如此认真地,考虑起女儿的话来。
她今年三十九岁,她这三十九年的人生中,有十年是混混沌沌的童年时代,有八年是为了考取更高一级的厨师资格而努力奔波,剩下的二十一年,全部花费在如何讨一个叫竹之洲的男人的欢心上。
因为要讨这个男人欢心,她忽略了一双女儿,也无视掉自己日复一日被人反复践踏的自尊和尊严。
这二十一年间,这个叫竹之洲的男人,从一个外表fēng_liú倜傥的翩翩型男,变成现在这个肥胖且世故的老男人。
而她,也从厨师界一枝花沦落到今天这个形神疲惫的竹家四姨太。
朱少芬母子几个,甚至韦若曼方彩苹,已经不是第一次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只是,以往多数是暗地里来,这次,却是明目张胆的欺辱。
她当时的感觉,就跟把她拉大马路上扒光了一样的屈辱。
而她对竹之洲仅剩不多的感情,也在朱少芬几个的反复折腾中统统折磨没了。
也许,真如女儿所说那般,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样吧。再留在这里,确实已经全无意义了。
“影儿,我听你的。不过,在你没结婚之前,我还是继续住这里吧,不然,惊动了他们,坏了你和炎少的婚事,那就不好了。”
她虽然糊涂,虽然窝囊,却也知道,炎少就是她和两个女儿救命稻草,没了炎少这个女婿,别说她自己离开竹家成了泡影,女儿今后的处境,也会十分危险。
难得精明一次的陈静,执意要在竹家待到竹浅影出嫁,竹浅影虽然心疼,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好,直接让老妈先到小雨的卧室睡一段时间,至于老妈那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卧室,就留着当成罪证,时时提醒老妈,别再相信并留恋竹之洲。
至于朱少芬那一家子,竹浅影交待老妈,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就当没看见。
母女俩商量了一晚上,最后决定,在竹家得过且过,过完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等竹浅影结婚后,便把陈静彻底救离苦海。
竹浅影好不容易安抚好老妈,到厨房里随便找了些食物糊弄一下自己的胃,然后洗澡上床睡觉,临睡前,把闹钟调到早上五点。
一大早,竹浅影被刺耳的铃声惊醒,含糊地骂了一句,掀过被子想要再睡。
突然想起自己要去炎家给某炎大少爷做早餐,只好骂骂咧咧地起了床,梳洗好准时出了大门。
清晨的路上车子稀少,司机把车子开得飞快,等竹浅影站在炎家的厨房,还不到六点。
“影儿,你先喝口热可可再做吧。”
海叔心疼竹浅影,早早吩咐人热了一杯可可,这下端过来,递到竹浅影面前。
竹浅影嘴里说了声谢谢,接过可可喝了一大口。
“影儿,少爷这脾气,确实有点过份,你多多包容一下。”海叔是两头难做人。
即使明知自家少爷过份了,却也没胆开口教训少爷。
即使心疼竹浅影,却又没能力帮她什么。
“海叔,我知道。”
不就是被惯坏的大少爷么,她懂!
“海叔,炎少爱吃饺子不?”
几十分钟的时间,竹浅影能做的东西不多,当然,最快是烤几片吐司再加两个煎蛋,又或者煮碗面条加两个煎蛋。
但炎少这么龟毛的人,这样随便的早餐肯定糊弄不了他。
“嗯,他吃,不过,现在弄时间不挺紧的吗?”
竹浅影没多解释,从厨柜里拿出面粉和面,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些肉和菜出来剁馅。
海叔见她自己忙开了,也没时间理自己,便悄悄退了出去。
走到大客厅,正好碰见穿着一身运动服去跑步的炎少。
“少爷,早。”
“她来了?”炎少明知故问,其实,他一下楼便已看见竹浅影放在柜子上的外套和背包。
“嗯,来好一会了,炎少要进去看看吗?”
炎少理都没理海叔,径自跑出了门。
十一月的清晨带着丝丝的寒意,草梢上嫩叶上挂着串串晶莹的露珠,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闪烁的光芒。
炎少心情良好地在花园里跑了个大圈,回来洗了个澡,这才一身清爽地下了楼。
这次,他正好与围着围裙的竹浅影打了个照面。
“炎少,早。”
竹浅影正弯着身给他盛粥,餐桌上,摆着两碟煎饺。
“炎少,这是牛肉窝蛋粥,先给你盛一小碗,尝尝合不合口味。”
竹浅影说着,把粥放到炎少面前。
炎少看看餐桌上,照旧,只摆着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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