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要给穷人分发饺子和炖肉,只她现在准备的这些面粉和肉类,是绝对不可能够的,她得得赶紧让车夫吴哥,也就是她家夫君,火速套车出门,去南市再买几头整猪回来备着才行,她们家夫人好心,想做积德的好事,她这当下人的,也得多给她想到才行,若是话放出去了,吃的也开始分发了,材料却不够了,那可就是给她们家夫人丢脸,而不是积德了。
不是姜嫂夸海口,她长了这么大个人,见过的市面,不能说很多,也算不上很少了,她不是没见过富户施舍穷人,但像王诺兰这样,施饺子和肉,而不是施粥的,她还真就是第一回见!
之前时候,她为小五和小七的婚事摆流水席,什么人都让吃,来乞丐都接待,她就觉得她们家夫人,有些太大方了,现在想来……
或许,真是像她们家夫人说的一般,在医者眼里,所有人,都是平等,都是没有什么不同的罢!
听姜嫂说,王诺兰要在大年三十晚上,给镇子里的乞丐和穷苦人家施舍饺子和肉,车夫吴哥也是稍稍沉默了一下,继而,便轻叹一声,赞了她一句“八成儿是天上的哪位菩萨转世的”,就转身回了西院,招呼上张木匠一起,套车出门去了。
萧一奇曾说,过年时候,他有可能回来,但看现在的这局势,却是怎么都不像能回得来了。
“也不知皇城那边,是怎么个情况了。”
王诺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刚才时候,姜嫂给她送来的那身给萧一奇准备的过年新衣。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大光,你消息灵通,你知道吗?”
见王诺兰头也不抬,就知道自己是在的,斜倚在房梁上的孙大光不禁一愣,歪着脑袋往下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见着实是没什么理由被发现踪迹,才翻身落地,缓步走近了王诺兰面前。满是疑惑的跟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
“你又不是鬼,我怎么就不能发现你了。”
王诺兰笑着扬了扬眉,也不跟孙大光隐瞒自己发现他的因由。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妆台上的铜镜。跟他“老实交待”到,“从那里,能看到房梁上的情景,你衣角露在房梁外边。”
“皇城那边挺乱的。最近。”
孙大光稍稍想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对自己被王诺兰发现所在的事,颇有些心情不爽。“李铭,就是那个萧远的外公,不知因为什么,突然就对解救扶持萧远的这事,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隆庆皇帝不知他是个什么打算,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两边正在僵持着,等对方先出手,自己好见招拆招。”
“最是无情帝王家,那萧远八成也猜测不到,之前还对他百般疼爱,诸多宠溺的父亲,会一下子就成了要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的那人才是。”
王诺兰去帮隆庆皇帝“救命”的时候,是见过萧远的,在她看来,那萧远,完全就是个被人惯坏了的,没长大的孩子,虽然言语腌臜,行为不端了些,却总不至于,就严重到要非死不可或生不如死的程度,子不教,父之过,隆庆皇帝把他带回皇城去,好好教训一番,至多,再削了他的身份,把他贬为庶民,也就得了,那就……非得发配去西北苦寒之地做苦工了?
想他那么一个娇生惯养,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的人,若当真是去了西北矿山上搬石头,怎还可能活得了呢!
对曾向王诺兰出言不逊的萧远,孙大光是半点好印象也没有的,此时,听王诺兰这“受害者”非但不对那萧远的下场觉得大快人心,反而觉得他可怜,孙大光顿时就不理解的拧起了眉来,伸手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女人,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不知孙大光为什么要突然伸手在自己面前晃,显得自己就像是愣神了似的,王诺兰颇有些不乐意的拧了下眉,抬手起来,把他的手拍去一边,“晃什么晃!晃得我本来没事儿,瞧着也头晕了!”
“没事你说什么胡话!”
孙大光武技好,寻常,不在王诺兰身边的时候,又都是时刻的全身戒备,哪里受过这样的“偷袭”?
不过,这来自王诺兰的“偷袭”,并没让孙大光觉得讨厌或者不喜,相反,来自她手上的,带着些温暖,还带着细滑的美好感受,反倒让孙大光觉得,颇有些……颇有些……反正,不觉得不好,就是了!
“我哪里有说胡话?”
王诺兰扬了扬眉,看着孙大光手背上,被自己拍红了一小块,不禁有些愧疚起来。
她只是想跟他闹一下的,没想到,竟是下手下狠了,给他把手背都拍红了,当然,王诺兰不知道的是,孙大光手背泛红,并不是因为她用力太大,而是他自出师至今,一直都没被人近身过,更不要说有肢体接触,所以皮肤太过“敏感”,使手指轻压一下,都会泛红,比许多的大家闺秀,还要细皮嫩肉!
王诺兰在来这里之前,就是大夫,寻常里,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面对还是孩子的患者,为了预防小孩子害怕哭闹,不利于诊治,不知不觉的养成了,在自己兜里装糖果的习惯,这时,面对孙大光,这在她看来,很多方面都还是个孩子的家伙,自然,也就使出了她以前时候,常常用来哄小孩子的方法。
发糖。
“大光,我请你吃糖啊……”
王诺兰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衣袖里取出了一只装糖果的小瓷瓶,往孙大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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