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可以下去领赏了。
李一波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几个兵将挥了挥手,便继续琢磨寻思起了他拿到手里的这封信来
梵文,修行佛法的僧人,大都会研习一二,有许多得道高僧,更是堪称精湛。
救萧远,是件刻不容缓的急迫事情,他没有那许多时间,沉下心来,去跟僧人学习梵文,但让僧人直接帮他译制,他又不甚放心,怕他们把信的内容传出去,或者让旁人知晓了,萧一奇所写的这封信,在他的手里。
这事儿,可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
“来人!去大相国寺,把仁济和尚请来!”
稍稍想了一下之后,李一波的脑海里面,突然就现出了一个人影来,这人,出家之前,曾欠了他一个极大的人情,想现如今,这人已经出家七八年了,日日参悟佛法,总该也能认识一些梵文了才是,让他到府里来,给他把这信译制了,然后“喀嚓”……死人,总也是不会说话的!
李一波的心,不可谓不狠毒,用他的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仁济和尚欠他的“人情”,其实压根儿就不是他做的,只是仁济和尚误会了,他也就顺水推舟的当了个“好人”罢了。
当时他想的是,多得一个人情,他又不损失什么,说不准以后,就还能用得上。
现在,果然就用上了!
下人领命而去,程向前便掐着信,在书房的太师椅里坐了下来。
与其说他是萧远的后台。倒不如说,萧远是他未来荣华富贵的保证,他与萧远的母家,是有姻亲关系的,自然而然的,就要被划在萧远的这一派里,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阵营的权力。
想起萧远那个不务正业的主子。李一波顿时便又觉得头大如斗起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不说,还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瞧什么人。都觉得不顺眼,看什么人,都觉得不如他。
若不是他李一波没得选择,会投在他萧远的阵营里才怪!
但说归说。道归道,事情已经到了这样地步。他早已是没得回头了,唯今之计,就只有继续前行下去,哪怕是道路再崎岖。哪怕是需要他跪下去,用膝盖走,他也得拼尽全力的走完。不然……
路是他自己选的,当年。为了走那步捷径,幸得榜眼的他抛弃了老家陪他寒窗十载的妻子,迎娶了李家的小姐,也因为这层姻亲的关系,得到了李家的扶持,数年时间,爬到了尚书的位置。
李一波犹记得当年,他老家的妻子携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找来皇城,被他一纸休书撵出府门的情景,犹记得月余之后,他办案之时,在皇城外的护城河里,看到已死去多时的,他原配妻子和三个孩子几乎瞧不出样貌的尸体时的愧疚。
只是,比起他的前程,这些,都被他当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忘去了脑后,糟糠之妻,他本就不想再要,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可惜了……那三个孩子……但,孩子没了,也可以再生,就像他现在府里,不是又有了三个吗!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李一波收回对过往的回忆,转而把目光,继续投向了手里的那纸梵文书信。
这封信很重要,不然,以萧一奇的狡猾,也不可能非在这风口浪尖上,使人将这封信送出,这一定是他的要紧筹码,一定是他逼不得已的一步险棋
对,一定就是这样!
大相国寺位于重庆府,距离皇城几千里远,骑快马往返,也需要四天有余。
李一波让人去大相国寺找仁济和尚回来,并不是因为他愿意舍近求远,而是……这遥远的距离,也被他考量在了计算之内……
这些年,萧一奇的声望已经越来越高,尤其是在皇城附近,在许多的寺庙道观里,更是如此,他没法判定,皇城附近的那座寺院里的哪个人,就是被他收买通了的,所以……在李一波想来,在重庆府,那样崇山峻岭之外的地方,该是萧一奇无论如何,也触手难及的才对!
还有就是,他让人大老远的把那和尚找来,译制完了书信之后,就可以把他给灭口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灭口的事儿,就可以在他回去的路上动手……介时,即便是大相国寺的主持见他出门日久未归,使人找过来,他也能推的一干二净,不让自己身上,沾惹上半点儿的脏!
逃脱束缚的萧十六,一路策马狂奔,终于在入夜时候,到达了医坊所在的那处无名小镇,依着萧一奇跟他描述的走法儿,找到了医坊的院门。
下马,敲门,不多会儿工夫,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小六的问询。
“我,十六,给我开门,小六,三爷让我来给夫人送信的。”
都是在一个府里做事,十六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听出来人是小六,压低声音的跟他说了自己的身份,就不再出声儿。
“三爷怎么把你给派来了!”
听来人是小十六,小六便动手打开了院门,见他一脸风尘,明显是顾不上吃喝赶来的,心下一惊,忙把自己的脑袋探了出去,往左右里又瞧了瞧,“你身后,没跟来什么尾巴吧?”
“我绕着镇子里的街道转了两圈儿,没见到有人跟着。”
小十六扯着惊云的缰绳进门,声音里带着沙哑,“夫人歇下了吗?三爷说,这事儿,非常紧……”
邦一一
未及小十六把话说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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