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是轻巧,别站着说话的不嫌弃腰疼行吗?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大家闺秀就不能是我这个样子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如庶女了?你试试遭人坑害,刀砍推湖的,几次险些殒命,再试试让自家夫君和贱婢装进棺材,差点儿被活埋,或者连身怀六甲,半夜出逃,举目无亲,四顾无靠也一并试试……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忘了是个男人,没法儿身怀六甲了!”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王诺兰自然是吐了吐舌头,她不过是说了句玩笑,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忘记了萧一奇是个汉子的事实,但她这么一说,萧一奇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引开,也就可以让她自己编的这个狗屁不通的理由,显得稍稍合理一些了,毕竟,那萧一奇刚才说,他上次见她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单只从这一句话,她就可以猜测到,这个萧一奇,是认识以前的她的,更甚至,是一个熟悉她,她却不熟悉的人,“俗话说的好,病久自然成良医,以前的我,见了你这浑身是伤的样子,不下晕过去才怪,救你?还不定是谁救谁呢罢!”
“那据说,拓拔野……真的是像王家人说的那样,想害你性命,然后,霸占你的嫁妆,用来给边疆那边儿解困?”
原本,那萧一奇因自己身上没有衣裳,不好意思看向王诺兰,这时,突然听王诺兰这么说了一句,本能的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了她的脸,跟她求证,“你家坚持要开棺验尸的那事儿,是不是也是你这女人,提前通风报信了去的?!”
“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么做,有些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了?”
古人都是讲究“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的,这一点,王诺兰也是清楚,但倘若当真是要依着这个道理计算,她跟拓拔野这当了一年有余夫妻的人,还不得有上穷碧落下黄泉那么深的恩重如山?
可结果呢?结果又是什么?
她这为了拓拔野恩,为了拓拔野的家族,苦心经营,百般打算的人,得着好了么?有人记得她的好吗?
哼,没有!什么都没有!
非但没得着好,还险些连命,都给搭上了!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不起,王大小姐,夫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好不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呦妈啊一一你,你下手轻点儿啊!疼!疼!”
萧一奇躺在榻上,当然不会觉得王诺兰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在他想来,像拓拔野那种,宠妾灭妻的男人,就是活该要倒霉,活该要丢人现眼的。
只是,他这表态,有些稍稍慢了点儿,惹了王诺兰原本美丽的心情现在变得不爽,给他擦拭伤口的力道,也不自觉的重了那么一小点儿而已……
“看来你还不是熟悉我的人,要是熟悉我,你定不会这么说话的!我这人,说大方,也算大方,旁人跟我君子的时候,我肯定也跟那人君子,但若要是……有人要跟我玩儿心计,做小人……”
剩下的话,王诺兰没说,但从她眉眼里的不屑和微扬的唇角,有些意思,就已经足够不言自明,“俗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啧,后边儿那句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嗯……我一准儿没好日子的收拾死那人?”
“我可没跟你玩儿心计,也没打算,跟你做小人,你,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好好儿的给我擦洗伤口,别跟我做了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伺机报复似的行不?”
单是从王诺兰给自己擦洗伤口的手法,萧一奇便知道,她一准儿是个好大夫,但知道归知道,该“服软”,还是得“服软”,该表明态度,还是得表明态度才行,“我早就说,那个拓拔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爹爹非执迷不悟,瞧瞧你,这才两年都不到的工夫儿,都给你逼成什么样儿了!你……自从嫁给了他以后,受了苦啊,都瘦了!”
“受没受苦,我也没法儿说,反正,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回,磕着了头,很多以前的事儿,都记不得了。”
听萧一奇的意思,是跟这身体原主的爹爹,有些相熟的,这样一来,她若是说错话,可就该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所以……唯今之计,也就是因为受伤,而“失了记忆”的这种借口,最是妥当,“你跟我爹爹很熟?我怎么记不起来,我爹爹还有你这么个忘年交来着?”
“也算不得熟,只几年前,遵从家里爹爹的吩咐,去过你家一趟,劝说你爹爹,不要跟拓拔野联姻,不要把你嫁去那蛮夷之人当媳妇儿,可惜,你爹爹没应。”
说起这昔年旧事,萧一奇也没过多陈述,只抬起头来,又看了王诺兰一眼,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因为没能把这事儿办好,我回去家里之后,还被我爹爹和我那个脾气古怪的哥哥臭骂了一顿,没吃没喝的罚跪了三天祠堂,真是倒霉!”
“呵呵,你看,我都不生气,我都不着急,你急的什么劲啊!不是有一句话吗?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回想起拓拔野,王诺兰心里有些激动,但是毕竟在外人面前,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于是笑着自嘲了一句,把手里沾满了血的布巾丢进水盆里面,一边仔细的替萧一奇冲洗着,一边跟他开始闲聊了起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一个人,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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