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回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母亲手中拿着的羊皮纸卷上。
自然也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红肿的眼睛和嘶哑的声音,想必没少掉眼泪没少哭吧。
当着她的面,母亲强装着坚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只是她手里那个羊皮纸卷,让叶风回有些在意。
那是什么?
叶风回想到自己这里还有父亲不少遗物,其中也是有羊皮纸卷的,印着她和麟儿周岁时的手印呢。
“嗯,我来了,母亲你还好么?我听人说你都没怎么吃饭,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我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事情也多得很。”卢明儿浅浅笑了一下,嘴唇轻轻抿了抿,显然是口不对心的。
叶风回没打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丧夫之痛,又岂是她一个晚辈能够理解的?
她和千陨的感情,虽然坚厚,但是也才这些时日,而叶龙和卢明儿两人已经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那感情自然是日久弥坚。
千陨有点什么不好的,叶风回都觉得自己的心跟针扎似的。
叶龙死了。
已经死了。
叶风回觉得,就母亲这种柔弱的女人,怕是说殉情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只不过,还有她和麟儿在,母亲只能够强撑着,眼下还要撑着笑脸不让她担心,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叶风回心里有些难受,看着母亲那憔悴的脸,红肿的眼,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麟儿呢?”
她只能转了个话题。
“睡了,小家伙哭了太久,累着了,我让人送回房里去睡了,他没事的,小孩子忘性都大,怕是在过几年,他都不记得自己父亲的模样了吧。”
卢明儿的话语有些伤感。
“我记得。就行了。”
叶风回轻轻说了一句,心里倒是有个想法冒了出来,侧目对身旁的仆人低声吩咐了两句。
“尼尔应该是见过我父亲的,你叫人去问问他,看他能不能摹出来一张画像。如若不能,就让他过来看一眼,然后摹出来。”
叶风回小声吩咐了一句,仆人马上去办,她这才看向了卢明儿。
“母亲你别这么难过,他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他是个武将,糙汉子一个也糙了一辈子了,独独对你悉心细致的。想必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我都知道。”卢明儿轻轻吸了吸鼻子就清了清嗓子,“只不过,夫妻一场,到头来除了这一儿一女,也是什么都没给我留下,他性子糙,我是知道的,所以从来也不注重这些,只是眼下,却是连个念想都会渐渐没了的。”
叶风回原本觉得这种时候拿了叶龙的遗物出来不大合适,怕是只会让母亲更加难过。
但也比她这样觉得没个念想没个盼头要来得好。
于是就拿出了叶龙的那些遗物来。
“他遇袭的时候,纳物袋被我手下收捡起来了,这里头都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随身携带的,想必都是重要的。我已经看过了,其中有留给母亲的东西,原想着你现在难过,拿这些出来只会让你徒增伤心罢了。但是,起码是个念想。”
叶风回将那个装了珠钗的盒子递了过去。
卢明儿接过的时候,手都有些抖,只想着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却是一打开就红了眼眶,泪水再也无法克制,汩汩地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这是……”
卢明儿认出来了那只旧钗是她嫁给叶龙的时候戴着的红兰,而那只崭新的新钗,上头的牡丹……
“我想这应该是他当了元帅之后给你准备的,想要送给你,怕是一直没找着机会吧。”
叶风回答了一句,所谓的没找着机会,自然是因为,卢明儿后来一直住在叶家祖产历城,然后又直接来了西北,心中还对叶龙有着气怨,所以才一直没有能亲手送给她的机会。
卢明儿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那牡丹珠钗上摩挲着,心里头的难过一阵大过一阵。
叶风回以为她会哭得厉害,原本安慰的说辞都已经在脑中构思了,但是卢明儿却是很快收敛了眼泪,小心的宝宝贝贝地将那装了钗的盒子收了起来。
而后就看了看手中一直拿着的羊皮纸卷。
轻轻吸了吸鼻子说道,“这是他留给你的,应该是一封信,我也是才拿到,是他出事之前,交给那个旅店的周掌柜的。周掌柜知道他身故,这才赶紧送了过来,还希望你不要怪罪他送来得迟,我想你不会怪罪的,所以也就回了他。”
叶风回愣住了,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个羊皮纸卷。
这才看到了卷轴上封着的火漆。
这个世界封火漆的意思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信件。
火漆还完好无损,很显然,这信件还没人打开过。
叶风回轻轻接了过来。
“我没看过,我也不敢看,怕难过。这上头应该是他想对你说的话。回儿,你便独自看吧,看了……也莫告诉我里头写了什么。”卢明儿说得哀伤,“我一个未亡人,眼下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都难受,我只想好好办完他的身后事,替他守着儿女,就够了。”
卢明儿从来不是什么大女人,在她看来,叶龙不在了,她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些了。
叶风回点头,拿了手中的羊皮卷,就侧目吩咐春桃,“送夫人回房休息,让厨房将滋补的热汤准备着,再备上些开胃的小菜,等夫人醒了我同她一起用膳。”
叶风回想着怕是要自己陪母亲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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