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许却是yy而已。
徐许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有资本涉入国本之争的人物,踮起脚也够不上那种级别。只不过,楚瑜三下五下便得到了京卫武学的机会,俨然有摆脱“富贵贱籍”的架势,这深深地刺激了徐许早已认命的心。如果不说几句故显高深的话语来咋呼小辈们,徐许很怕自己心里的不平衡,会让春节都过得没有趣味。
万历四十六年的春节,楚瑜过得倒不赖。
穆先生回无锡老家团圆去了,他也独自回到了徐诤的宅子里团聚。除了除夕到初六的这段时间要走亲访友之外,其他日子里,楚瑜的内院里挤满了人,都是老五、刘达韬以及张氏兄弟叫来的狐朋狗友,三教九流济济一堂,吃酒下棋玩赌博,斗鸡斗狗斗蟋蟀,通宵达旦,喧闹异常。在这个家中,他可是大少爷,除了徐诤之外谁也不会约束楚瑜。偏偏徐诤为大儿子自豪到了崇拜的地步,又是过年过节的好日子,恨不得陪着他玩才好呢,怎么会去约束?因此,楚瑜黑天暗地的放纵了十来天,结识了一大帮金陵城中的小年轻。
但一到正月十四的晚上,楚瑜便结束了放纵。因为只有他自己明白,叫来这些人敞开了玩的目的,只是为了抵御一种孤寂:看着徐诤一家三口以及阖府奴仆都喜气洋洋的欢聚,看着最贫贱最卑微的人也有亲人在旁话长话短的,他受不了。如今年都过完,也是该卸下抵御的时候了,正月十六武学开课,最后这一天的元宵节,就留给自己赏玩一下金陵民俗吧。
金陵的元宵节,最大的好玩之处就是放花灯,据说这是太祖朱元璋所首倡的,在明月皎皎的秦淮河上,放出万盏水灯随波逐流,官民百姓乘舟赏景共话太平,也是乐事一件。不过楚瑜和全家人到了人山人海的河畔,他一不专心瞧女人,二不吹捧古代的光明工程,只是像个好吃佬一般,满脑子心思都在号称秦淮八绝如熏鱼丝面、薄皮包饺、五香豆蛋之类的名小吃上,全图着大快朵颐。
抢买中,不觉竟和徐诤等人挤散了,楚瑜也被人流直带到了来燕桥一带。他正张望方向,忽就听见身边人群大呼,“看,又是那艘悬赏二十文的花灯船!”
呼声一落,哄的一声,桥上的人全都向岸边挤去,抢夺着租赁河畔的小舢板。没片刻功夫,桥上竟然只剩下十几个老人或富人,空荡得楚瑜莫名其妙。。。。二十文钱至于这么样趋之若鹜?向老人们一打听楚瑜才知道,这艘悬赏十文钱的花灯船,已经在秦淮河的元宵之夜连续出现过三次了,每次都是出的同样的灯谜,答案几乎是家喻户晓。所以,只要这艘灯船一出现,市井贫民谁都愿意花五文钱去租个小舢板上船,然后赚十五文钱回来,怎么说也是能买几个烧饼添两天肚子的啊。
楚瑜一愣,定睛看向河中:那灯船却是俗称二十板的中型灯船,顶棚上竖起罩着彩苏的两层巨大花灯,上层写有大大三字“二十文”,下一层则写着“王尾裹大皮打二字”。
楚瑜懒得猜,更懒得问答案,只惊叹那船主人心理有病态。
说烧钱吧,一晚上下来顶多只有千把来人能上到船去来领钱,烧也只能烧掉二十两银子。说慈善吧,还真不如直接弄些馒头稀饭赈济穷人来得好心,看,都有叫花子跳冰水里游泳去了。
正感叹间,背后有人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哭着叫哥哥。
楚瑜回头一看,却是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徐堂,满脸都是泪花,额头发髻被人扯得流着血,嘴唇翻红,颧骨有伤,身上暂新的衣衫也被撕破。楚瑜大吃一惊,急忙询问。
原来,赏景观灯中徐堂也和徐诤夫妇走散了,就在桥那边一户人家的门口,徐堂正在找寻父母,不想二十文花船一来引发了人潮,活生生把他连人带板地挤进了那家堂屋之中。而那户人家的后堂中有女孩子的凄惨哭声,徐堂刚进去瞧了个究竟,里屋竟然出来一个壮汉追着把徐堂暴打出来,然后关门上板。又惊又怕的徐堂不堪人群挤搡,见这桥上人少便过来暂避,不想竟然和楚瑜碰了面。
楚瑜听了,本不太想帮徐堂去大打出手的。毕竟,挤翻了人家门板后又深入后堂,打也打得,只是不该这么狠罢了,自己前去理论赢个道理索些赔偿就好。但兄弟俩向那户人家去的路上,徐堂的一句话,说得楚瑜火冒三丈,额上青筋爆起,双拳握得是咔咔作响————“那人是个畜生,哥,他把五个小女孩塞在破缸里不让出来呢。”
靠,老子虽是班组混混,最瞧不起的,却就是残害小孩的乞丐头!
徐堂被楚瑜的暴怒神情吓住了,连忙道,“哥,咱们去应天府衙门报官吧,声张正义就好,不必挥拳打架。我刚承恩荫监,你明天也要去武学。。。。。”
楚瑜却冷笑道,“去什么应天府,走,镇抚司找值夜的百佳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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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服司衙门,乃是代表皇权的权威之地,寻常人等哪能靠近?
但把守的力士里,很有四五个被拉到楚瑜院子中胡混过,一见到是他来了,很熟络地上前招呼询问。不半刻张氏兄弟出来,才听了个开头就哇哇叫起来,“啊,堂少爷被人打了这还得了!兄弟们来几个,走。”
刹那间,那几个熟络的力士,根本就不去换衣裳和报主官,刀枪齐备上马就走。
他们这几个家伙都是张百良俩人的伙伴,又在张氏兄弟口中隐约得知了本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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