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确实是上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封焱坐在一旁角落的椅子上,时不时瞥向了床上的一男一女,他蓝眸即带着愧疚,又想上前去询问她,到底怎么样了,伤到了哪里?
要是她有什么闪失,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他好的女人,他却以德报怨,如果能从来一次他宁愿是自己死,也不想伤她一分一毫。
他从来没有那么自责过,要不是背负家族血海深仇,他不会那么贪生怕死。
……
大床上,江晓晓正微趴着,长发慵懒地散落在床上,绝美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微红,全部是因为身后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她紧紧抓着被单,他正在帮她擦血处理伤口,可是她只是擦伤,伤的是背部,上衣被撩到很上面,连……月匈罩都被他解开了,散乱地躺在床上。
她紧抓被单的原因不是因为疼痛,而是那时不时触碰到她肌肤的手指,好痒,但是她又不想出声,会很羞耻。
何况,帐幔外封焱还坐在那里,她压根不想出一点声音,他这只是在帮她上药,没有其他的,她也不想演变成其他。
终于忍到上完药了,她正想拉下上衣,就被身后的男人拥入了怀中,她身子瞬间僵硬了一下。
沈夜冥也感觉到她的僵硬,异眸闪过一丝邪冷,似乎不太喜欢她这样,所以伸手似安抚的摸过她的肌肤,可是她却更僵硬了。
她抓着他的大手推拒,就听到头顶传来他磁性压低声音说,“刚刚连命都不要的救我,现在连碰都不肯让我碰?”
“这是两回事。”江晓晓咬着红豔的唇,她那么蠢得不受控制去用自己的命救他,只是她现在还喜欢这个男人。
但是他喜欢的不是她,她自然不会让他碰。
他反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摁在了床上,睥睨她,“怎么是两回事?”
“我……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江晓晓怀疑他是故意跟她装傻,但她不介意再跟他重复一遍,她转过头,凤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喜欢我,就不要碰我,不要摸我,不要亲我,我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他幽深的眸望着她,看得她确实有些冷飕飕,转瞬间她的下颌被重重捏起,只听他森然地勾唇:“你要我喜欢你?”
听罢,她心跳快了几拍,江晓晓凤眸微闪,抿着唇冷硬说,“我没有逼你喜欢我,你可以继续喜欢你的苏尧离,你去找她,别跟着我!”
语毕,她拉下了自己的上衣,猛然推开他就想下床。
下一刻,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她猛然被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虽然她背部明显受伤,但没感觉到一丝痛觉。
倒是她的长发被他扯得微疼,逼得她脸微仰,只能望进他的异眸中,他面无心绪地吐出,“我喜欢谁,不用你教。”
江晓晓凤眸微敛,知道他肯定从来没被人那么顶嘴过,不生气不可能,毕竟不论几百年前权势滔天、运筹帷幄的宁王,还是现在高高在上的鬼王,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而她就是要将他气走,如果他不喜欢她,迟早要去找苏尧离,又何必来动摇她?
所以她倔强地嘲讽,“我一提到苏尧离,你就这么激动,几百年前你为了她能连兵权都不要,几百年后你为了她从一只新鬼爬到冥王的位置,说实话,你们几百年的爱很感人,我插不进去,也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盯着面前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红豔的嘴,沈夜冥异眸似乎酝酿着狂风暴雨,要不是看在她刚刚为他受伤,他现在不会这么忍耐着,让她一直说着别人从来不敢提的禁区名字。
但是忍耐也有极限,现在仿佛那根紧绷的弦,突如其来的崩断了。
他恨不得堵上她那张即杂吵、又诱人的红豔小嘴,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接下来,江晓晓的话只剩下了低吟,全部被吞入腹中,他吻得很粗鲁,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仿佛就是为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要是平时她不会有太多的委屈,毕竟她想象不出这个男人会有温柔的时刻,可是今天只要一想到,他会这么动怒是因为苏尧离那个女人,他不允许她说那个他心底深爱的女人,哪怕是一个字。
他吻得是她,心底却爱着另外一个女人,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悲哀,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境地了。
她心底剧烈抽痛,不要,不要再吻她了,别再让她越陷越深,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她凤眸湿润,不知不觉地闪过泪光,缓缓顺着脸颊流下……
她身上的沈夜冥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滴到床上的晶莹,异眸深不见底,这是他第一次看她哭了,而且是因为他的一个吻。
呵,鬼市的那个鬼摊主还告诉他,她爱的是他,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毫不留恋、没有丝毫陷入谷欠望的从她身上起身,从来没被人赶过,而她却说让他别跟着她,还有现在的拒绝他的吻,他那高傲的自尊心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呆在这里。
只见他从床上下去时,整个帐幔被狠狠扯了下来,仿佛发泄着他的怒火,但却没有伤害她分毫,转瞬间,他冷傲的身影就蓦然消失在她面前了。
江晓晓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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