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春去夏来。
有事情发生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中原纷争,战乱频频,但是格局到渐渐变得清楚。
目前能参与入南北对峙的,唯有方若华的华夏帝国,还有占据江山日久的大周朝。
各地的小势力或者互相攻伐吞并,或者溃散,如今还剩下西北李家军李招远,西南王家,王宏丰。
李家和王家都是老牌势力,在他们各自的地盘上枝繁叶茂,根深蒂固,手底下也不乏精兵强将。
两家都属于没有明显弱点,但是,因为地域的缘故,比较贫寒,周围又总有些势力拖后腿,没赶上好时候,在如今看来,争得天下的可能性不高。
明眼人都明白,这两家想独善其身也不容易,无论是大周平叛成功,还是华夏棋高一着,上位者肯定不能放任他们这样的小势力在自己的地盘上盘踞太久。
真到了那时候,恐怕祸事临头。
想独善其身基本上不可能,两家都得尽快做出选择,选择一方势力投靠,做出自己的贡献,顺便瓜分整个天下的红利。
他们招兵买马打仗,为的是享太平,享富贵,如今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这步棋可不大好走。
这日,西北李家。
李招远和王宏丰带着家里得用的手下,难得凑在一处,安安稳稳地坐着喝酒。
两家的家主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既不到垂垂老矣的时候,也少了几分年轻时的冲劲,能把一方势力慢慢发展起来,好好活到现在,他们本身也不是没有能力的人。
但乱世英雄多了去,不是说他们是英雄,就能有一个挺好的结局。
早些年两家也有龃龉,斗了好些年,到现在,至少此刻却是没什么好斗的。
李招远灌了两杯酒,略有些发愁,这两日大周频频派出使臣,许诺了好些个好处,想联合他一起攻打华夏,但是他心中却颇为犹豫。
他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做事不管不顾,总是顾虑颇多。
毕竟儿子娶妻不久,小孙子刚刚出生,李家新一代人数渐多,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小心。
早年李招远伤过喉咙,一说话就嗓子疼,所以他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也因为这个,到让人觉得稳重可靠。
“我们李家,与你王家,根基本比方若华厚,势力也曾比她强,但是如今,人家与大周争天下,我们却只能在此发愁,不知该投哪一方去,哎,也是可悲。”
王宏丰到只觉寻常:“你也要看看,以前风光无限,如今连灰都不剩的,也有不少。我们算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了。”
但是两方势力究竟该选谁,还是颇费思量的事。
“哎。”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招远都担心,如果自己不投那位华夏的铁血女帝,对方会在与大周开战之前先灭了李家军再说。
同理,大周恐怕也一样。
就算大周现在远不如以前,日落西山,可是底子还在,最近听说齐王四处招兵买马,笼络各地的军队,大笔大笔的银子砸下去,到是也能看得出些许锐意进取的态势,似乎稳住了局势。
“目前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王宏丰幽幽道。
正说着话,就有人来报,大周帝师高先生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相迎。
别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给这位做了两代帝师的老先生一点面子。
李招远不禁想,与大周的殷勤比,华夏方若华到好似少了几分热情,也不是不释放善意,就是显得很矜持,很平静,规规矩矩,并不太急迫。
事实上,方若华不是不上心,而是太忙。
忙到连对大周的攻势都停下,全面处于防守状态。
今年夏日又是多雨多灾。
不光是今年,连续好几年都是如此。
好像每到一个王朝的末日,老天总会降下些灾难,让老百姓的日子变得难过一点,今年也是一样,连续半个月大雨倾盆,河堤决口,大片土地被洪水淹没。
南安城到是无妨。
方若华建成船岛的时候,就重新修造过河堤,疏通河道,还年年植树造林,所有,纵然雨来得是急了,南安城始终平安的很。
不过雨水不停,谁也不敢疏忽大意。
夜姑点了两百个水性好的兄弟,又把县里和各个村子的巡防队叫来,日夜不停,巡视河道,一旦出现问题,立时抢救。
别说,还真出现了一次险情,有一片河堤有决口的危险,幸好抢救及时。
但即便没出事,还是把春雨气得不轻,顾不得等灾难过去,就从头到尾开始追究责任,负责维修这片河道的人员,谁也没跑了,挨个审查,即便没有主观性错误,还是挨了罚,一人罚了半年的俸禄。
罚俸还是小事,春雨还让几个责任人公开检讨,开了好几个会,一次又一次强调安全问题。
反正到最后,负责工程方面的工作人员,只要看见河堤,就条件反射似的去考虑会不会出现问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到位。
在今年的雨季中,南安很平安,但是方若华的地盘多在南方,遭灾的地处却不少。
好在这些年连年灾祸,老百姓们对于水灾是真不陌生,受灾的范围一年比一年广,第一批在洪水中丧生的人,却是日渐少了。
但多少年来,即便不死在洪水里,往年老百姓们也大部分难逃一劫,背井离乡,家业毁于一旦,逃难的日子又怎么能好过?
今年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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