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曲村是巴青县中部的一个小村落,那里只有四户人家,这个村子很偏僻,再向北就是一大片无人区,那里常年覆雪,海拔很高,牧草不会生长,所以从不会有人去那里。
次仁阿旺很虚弱,仁增想给他食物,他却拒绝,他很着急,不断地请求喇嘛们去救他的妻子格桑米玛。
他说在三天前的夜晚,他们在睡梦中突然遭受袭击,有人打晕了他们,然后把他们从家中掳走。
阿旺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麻袋里,他的妻子不在身边,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拖着他前进,他的身下是冰冷的雪,与身体接触的地方已经化掉,麻袋上是一大片水渍。
麻袋并不是毫不透气,他能感觉到外面已经是白天,但他不知道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人,这些人又要带他们去哪。
他的妻子一定也像他一样被装在另一个麻袋里,他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去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是杂乱的脚步声,最起码也有七八人,但他却听不到他们说话,一句也没有。
装着阿旺的麻袋侧边有一个很小的碎洞,他很想凑过去看看究竟是谁袭击了他们,看看自己的妻子在哪儿,但他不敢动,他一动外面的人就会发现他醒了。
阿旺很着急,他突然摸到腰间的大口袋里有一小袋炒麦粒,那是他为新年准备的切玛①的一部分。
他小心翼翼地把口袋打开,每隔一段路就把麦粒丢出去几颗,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就那么一直拖着他。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走的地形很混乱,地势整体都在变高,他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向北边的无人区前进。
天色在逐渐变暗,这些人终于休息了一次,周围霎那间寂静无比,阿旺竖起耳朵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他们明明有那么多人,却没人说一句话,就连呼吸声都被呼啸的风带走了。
阿旺心里很慌,他也听不到妻子的声音,他不知道妻子究竟在不在。
这些人很快就动身,阿旺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他只能任由他们拖着,他感觉疲乏和缺氧,但他强撑着,袋子里的麦粒已经不多,他只能增加做记号的距离。
终于,麦粒耗尽了,这些人依旧在行走,好像永远没有终点,阿旺却陷入绝望,他默默在心里记数,数着时间。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天色渐渐亮起来,这些人终于停了,他能感觉到身下不再是雪地,这里一定是终点。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那是木头的摩擦声,他被拖进了一个房间,身下也是木头的触感。
紧接着,他听到另一个麻袋被拖进来,里面有他熟悉的妻子的喘息声。
妻子还活着,他总算能松口气,他叫了一声米玛,立刻就听到妻子的回应,声音很惊慌。
袭击他们的人把麻袋打开,阿旺露出头来,他看到这里是一个木制的小楼,很旧很破,地板墙壁都是黑乎乎的,他们正在一层,旁边有楼梯,但二楼却被几块做工粗糙的羊毛毡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他终于看到了袭击他们的人,这是七八个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他们穿着很破很旧的衣服,领口的皮毛结成一绺一绺,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好像从来没洗过。
他们身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头发也又脏又乱又长,脸似乎也是很久没洗,活像一群流浪汉。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阿旺惊慌地喊着,但这些人一言不发,只是用麻绳把他和妻子粗鲁地捆绑起来,他们的目光很冷漠,表情很呆板,他们用手比划着,却没有说一句话。
阿旺明白了,这些人不能说话,似乎也听不见,他们都是聋哑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聋哑人?
阿旺看向妻子,只见她眼睛通红,咬着唇低声哽咽,他一定要找机会带着妻子逃出去。
这些人居住在硕大的无人区,他从不知道这里还有人居住,他们拖着他走了两夜一天,这里距离村子很远很远。
阿旺突然意识到不一定是两夜一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或许在那中间还有一天一夜。
这些人把他们捆好就走了出去,米玛开始大声哭泣,阿旺只能不停地安慰她。
很快门开了,阿旺向外面看去,看到一个硕大的冰湖,远处是雪山。
门很快被关上,这次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她们穿的比那些男人还要破烂不堪,头发披散着好像野人。
她们神情呆滞,眼珠似乎都不会转,她们向两人走来,四肢僵硬,动作很不协调。
阿旺看到她们端着两个木制的盘子,盘子粗制滥造,里面各有一条鱼,鱼是生的,还带着血,腥味很重。
米玛尖叫一声,拼命地向阿旺身边靠,阿旺很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两个人蹲下来,把盘子靠近他们嘴边,用手抓起鱼就往他们嘴里塞,米玛拼命地躲闪,怎么都不肯张嘴,那女人还是一直塞,阿旺看到妻子脸上沾满了鱼血和银色的鱼皮屑。
“我们不吃!”
阿旺叫了一声,另一个女人就顺势把鱼塞进了他嘴里,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在嘴里扩散,阿旺总感觉这个鱼不仅是鱼腥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
他当时就吐了出来,但那股怪异的腥味还在嘴里,他拼命地吐着,胃里没有食物,全是黏稠的水,他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
那两个女人缩了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们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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