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简直就是整个车站的焦点,手里拎着糯米香纸就算了,还有半条驴腿,血的腥臊气给我们赚足了回头率。
安检问我们拿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做什么,我只能说是回乡祭祀,各个地区的祭祀习俗都不一样,他也就没再追问,只是让我们把驴腿包严实些,免得被乘客投诉。
我心里后悔不迭,早知事情这么麻烦,还不如等到了泰兴再去置办,如今黑狗是没有了,看老马那样子肯定得再买一条。
汽车沿着高速路平稳行驶,我终于睡上了几个小时,等到了泰兴的时候,最后一抹阳光正从地平线上隐去。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七点零几,出站口围了一圈拉客的人,住宿的跑车的叫个不停,间或有被抢了客人的还在骂骂咧咧。
“两位帅哥住店吗,一人三十!”
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冲到我俩前面,我拉着老马快步向前走,那女人又赶紧叫道:“二十五!”
“不住!”
我没好气地喊了一声,那些开黑车的就立马围上来:“私家车走不走?泰兴本地哪都行!”
“扬州五十南京一百了啊,就差两人,上车就走!”
我连声说着不坐不坐,那些人看我们的确没这意思,转而攻向其他乘客,我俩总算挤出了车站。
“大泽,咱们这是要去哪?”老马宝贝似的抱着他的驴腿。
“去朝阳村,你现在饿不?饿就吃了再去。”
“不饿,等到了再吃也一样。”
我心里也是这个念头,挥手就拦了一辆出租:“师傅,朝阳村走不走?”
“走,一人四十!”司机连头都没抬。
妈/的,出租都这么黑?
见我没吱声,司机不耐烦地抬起头:“外地的?四十已经够低了,也就我这个破车肯拉你们,换那些私家车还都怕把车刮坏了!”
我咬咬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光买那些装备就花了我近一万,三拜大堂都过了,还怕这进洞房的八十块?
老马一进去司机就闻到了血腥味,赶紧让我们给塞后备箱里,老马这次倒麻利,三下两下就放好,司机也没再说什么,一脚油门就上了路。
泰兴这些年发展的也不错,我不禁想起早上看的地图,泰兴这里是长江沿岸多山,内部平坦,这些年沿岸开发,已经没剩多少野山野地,地形变化很大,要想找到那个墓实在不容易。
一般干出租的都有一颗八卦心,眼看着车渐渐驶出市区,司机也放松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
“你们不是泰兴的吧,怎么想去朝阳村,那地方可不太平。”
我一听来了精神:“怎么个不太平?”
“那地方闹鬼,鬼压床知道吗?”
我心里一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都是听人说的,一个传一个,到最后几分真假也不知道,反正那个村经常有鬼压床,都上电视好几次了,以前找了专家去看,也没看出什么,现在村里都没几户人了。”
“那地方一直都叫朝阳村?”老马突然来了一句。
“这我哪知道,应该是吧,”司机随口一说,“你们去那干吗?我还真没见过外地人往那跑的。”
我信口胡诌:“那地方沿江都没开发,我们是去勘探水利的。”
“你们帝都来的?”司机转头看了我一眼,“政/府又打算建什么?”
我没回他前一句,算是默认,只是笑了笑:“我们只管勘探,还得看结果怎么样,建设的事不归我们管。”
“都是大领导啊,”司机的声音也严肃起来,“要我说泰兴周边建不起来,这地方九曲十八弯,又是沙洲又是堰塞湖,水不深也没急流,大坝港口都不行。”
我笑呵呵地开口:“行不行也得看过了再说。”
“是啊是啊,得你们说了算,我看你们还带着米,是打算在那住多久?”
“没多久,看看就回去。”
我一脸尴尬,幸亏坐在后面没被他看见,心里祈祷着他最好别问那条驴腿。
“我看你们还带了个……那是牛腿还是马腿,有什么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咽了口唾沫,毫无底气:“那个么……祭河神的。”
“哈哈,”司机大笑起来,“帝都人还来这一套,我就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有时候比老百姓还迷信。”
我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再没开腔,司机可能也觉得气氛不对,没再说下去。
汽车渐渐驶出公路,车下的路开始变得凹凸不平,路旁也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司机换上了远光灯,这种路晚上基本没人经过,交通规则全看心情。
汽车还在行驶,颠颠簸簸的不知过了多久,老马已经在身旁响起了细微的鼾声,我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二十。
“师傅,还有多久能到?”
我也有些困了,早上看地图的时候感觉没那么远,没想到跑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到。
“马上,马上就到了,起雾了我得慢点开……”
司机的声音怪怪的,我困得迷迷糊糊也没在意,只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雾还挺大。
“那到了叫我们,我睡会儿。”
我感觉自己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听到司机“嗯”了一声,就沉沉睡去。
“砰!”
我的头猛地撞向前面的椅背,整个人蓦然惊醒,看车外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哎哟!”
老马也被惊醒,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我直起身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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