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昭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年轻男人。
长身玉立,容貌俊美,灼灼其华,留着两撇小胡髭,看上去有点坏,有些玩世不恭。
然而眼里的野心也是明明白白的,丝毫不作任何掩饰,就那么坦坦荡荡地给她看。
真是太像了!
魏紫昭发出一声轻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像重华了。
算一算时间,重华和钟唯唯生的那个肉团子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这是她近年来看到最出彩的男人,生机勃勃,野心勃勃,还愿意服侍她。
权势真好啊,魏紫昭扭曲地笑了一下,淡淡道:“刘向?三等子爵?”
“是的,殿下。”圆子优雅地给她行礼,补充道:“捐的。”
“你倒是坦诚。”魏紫昭喜欢这种懂事的人,因为她整天和人勾心斗角,她很累。
圆子笑道:“既要投入殿下门中,该坦白的就要坦白。”
魏紫昭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他:“你正当青春,前途无量,伺奉我这种残疾年老之人,不会觉得委屈么?”
圆子哈哈大笑:“殿下这话,就和外头不能果腹的农夫之妻,去问宫中的娘娘们,你们会不会委屈呀?”
魏紫昭立刻喜欢上了这个聪明漂亮强壮的年轻男子,但是,想要借她上位,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把手递给圆子,不发一言,静静地看着他。
百尺伺立在一旁,嫉妒地看着圆子,他有种危险临近的感觉,总觉得这个漂亮男人会让他失败。
圆子冲百尺挤挤眼,走上前去,半弯了腰,扶上魏紫昭的手,假装要吻,却又不曾,只用眼睛大胆地注视着她。
魏紫昭觉得有趣极了,她低声道:“要做我的人,可没那么容易,你是否能做到,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圆子眨眨眼,低声道:“那要看殿下让我做什么了。”
魏紫昭发怒:“我要的是百依百顺的!做不到就赶紧滚!”
圆子无所谓地笑笑:“我不是七郎,不是以色伺人者,我有钱,有才,有貌,有脑子,就是没势,我想往上爬,但不想塌了腰趴在地上给人踩。”
百尺幸灾乐祸,他来的时间不长,但他的新盟友已经把魏紫昭的喜好全都告诉了他,比如说,魏紫昭被人打断了脊椎,瘫痪了,所以在她面前不能提到“塌了腰”这种话,这会要命的。
魏紫昭果然发怒,抬手就往圆子脸上打,并且厉声道:“来人,拖下去喂狗!”
圆子抓住了魏紫昭的手,含笑看着她说:“原来殿下喜欢没有腰的男人,那我的确是做不到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昭王的暴虐是出了名的,因为残疾的原因,她非常痛恨在她面前不温顺的男人,甚至可以这样说,她是仇视男人的,尤其是长得像那两个男人的男人。
但凡有这种人,通常都是弄死了事,没一个全身而退的。
圆子此举,无异于送死。
没人敢为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刘爵爷求情,唯一能求的萧杨不在内宅。
他们呆呆地看着圆子,有人觉得他很好,有人觉得他该死,有人觉得他怎么还不去死!
消息很快传到顾舟、禾苗耳里,顾舟的脸白了,他向禾苗保证:“事前做好了准备,万一不行就抢人,能保平安的。”
禾苗若有所思,圆子在赌。
魏紫昭那么多男人,就算圆子外貌十分出众,那也不能光靠这个就得到她的欢心,何况,他本来就不打算和魏紫昭有那种事,靠近只是别有目的。
他真的很大胆,不过禾苗很喜欢。
她笃定地说:“你不要急,他有分寸,若他就连这样一件事都办不好,又如何能指望他成大事?”
虽是如此说,顾舟还是再次加强了准备工作,经过上次的事,他不敢再赌了。
正院里,死一样的沉寂。
魏紫昭和圆子对视许久,最终她用力甩开圆子的手,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不能塌下腰,那就一直挺着!来人,关门放狗!”
拴狗的铁链声叮咚作响,恶狗刚劲有力的狂吠声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有几个胆小的男宠被吓得瑟瑟发抖,挨挨挤挤地缩成一团。
百尺沉默地注视着圆子,圆子谁也没看,他只是脱去宽大的外袍,从怀中掏出一副牛皮护腕,将袖口扎起,再紧一紧腰带,平静地看着魏紫昭说:“殿下许我杀狗么?”
百尺注意到,他的自称,一直以来都是“我”,一点谦逊都没有,而魏紫昭一直就像没听出来似的,由着他乱来。
而此时,魏紫昭也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只要赤手空拳你能办到,那你就去吧!本王要警告你,这些狗是吃死人肉的,牙齿可毒了,被咬破皮也可能会死的。你确定要斗?”
圆子微笑着说:“殿下,要挺直腰杆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斗,就是为了让腰杆可以挺直,不斗,就只能塌腰。倘若我能斗过这些恶犬,还请殿下许我直腰做人。”
魏紫昭虽然心灵扭曲残忍,但她也是一代枭雄,对于这种有骨气的人,她是由衷欣赏的,同时,也有一种变态的征服感。
比如说,用恶毒的手段逼迫萧杨屈服;比如说,看着这个年轻漂亮、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送死,自动塌腰,她都很喜欢。
她笑着说:“许。你若赢了,本王许你见到本王不下跪,敬你如士,与你礼遇尊重;你若输了……”
她恶毒地笑了一下:“你会死无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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