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蓑衣和重华一直喝到夜里才停下来,两个男人势均力敌,谁也没赢,全都喝趴下了。
然后钟唯唯和白洛洛都没等他们,而是各自带着孩子先去歇了,唯有秋袤这个苦力,任劳任怨,忙里忙外,张罗着把两个人安置好,又让人送醒酒汤。
那两个男人抵足而眠,醉里还要互相推搡、互相排挤、互相看不顺眼。
重华说:“大师兄你一直都很阴险狡诈,我吃了很多亏。”
何蓑衣说:“你废了我的功夫,把我变成一个大胖子,我一辈子都记着。”
重华说:“你还打算杀我呢,我已经很宽厚大度了。”
何蓑衣说:“你活该没女儿。”
重华生气:“我马上就生女儿,没有的话,我就把你女儿抢了做儿媳。”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偏就敢!”
“我和你拼命。”
“咦,你难道不知孩子们一旦对上眼了就再也分不开吗?难道你要你女儿恨你不成?”
“那你还是自己生女儿吧。”
秋袤听得十分无语,说道:“方才阿姐与阿嫂遣人来看,说,请陛下与阿兄爱惜身体,珍惜家庭。”
爱惜身体不过老生常谈,珍惜家庭嘛,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本意就是,再不老实,等着挨罚。
一阵沉默,两个人都像是睡着了。
许久,何蓑衣踢踢重华:“一起去解手?”
重华翻个身,得意地笑:“不去,我年轻,不比你老了,憋不住。”
何蓑衣阴险一笑:“不去?有本事你今夜都别去!去了就是孙子!”
重华不出声,他摇摇晃晃往外走。
走到门边,重华摇摇晃晃下了床:“行了,看你人生地不熟的,怕你掉到粪坑里淹死,我陪你去。”
何蓑衣笑:“我若死了,你帮我养老婆女儿?”
重华“呸”了一声:“自己养!谁耐烦呀,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何蓑衣嗤笑一声:“我倒是愿意帮你养的。”
重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地上摁:“信不信我弄死你?”
何蓑衣不甘示弱,反手还击:“那你就好好活着呀!”
秋袤跑过来把他们分开:“怎么又闹上了呢?爱惜身体,珍惜家庭。”
重华乜斜他一眼:“今天怎么没看见弟媳?”
何蓑衣也道:“是呢,为何没有看到弟媳?”
他和白洛洛远道而来,按理姚静宁无论如何都该出现才对,却是从始至终都没看到人影,这就奇怪了。
秋袤神色微沉:“她身体不舒服。”
重华道:“回去吧,不必在这里守着了,我和阿兄有分寸。你在外面打拼,后院可不能起火,否则便是在外办差也不安心。”
秋袤垂眸告退。
师兄弟俩放完了水,一起回去休息,被冷风一吹,都清明了许多。
何蓑衣问道:“秋袤和姚静宁是出什么事了吧?”
重华道:“大概是。”
何蓑衣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什么叫做大概是?你就是这样关心他的?”
重华白他一眼,没好气:“他又不是从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秋袤,他自己要做什么事,心里门儿清。姚静宁和他又不比我们,先结婚才有的感情,会出现波折很正常。我再怎么关心他,那也不能关心到他房里去。”
何蓑衣仔细一想,也是。
忽听重华低声道:“老母鸡。知道么,秋袤为何走了这么大的弯路,就是你惯的。你可千万别把禾苗也惯成这样子。”
何蓑衣不耐烦:“我比你会养孩子!你才是老母鸡。”
重华摸着下颌得意道:“论起来,我三个孩子,你才一个,想想真是可怜。”
“我有女儿!你没有!”
“我会有的!你没儿子!”
“我会有的!”
两个人都不睡觉了,坐起来互相瞪着,随时准备动手。
李安仁匆匆而入:“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发动了。”
重华立刻舍弃何蓑衣,光着脚往外跑,何蓑衣叫他:“回来穿衣服,只是发动,离生下来还有些时候呢!”
重华又折回去穿衣服穿鞋,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最好祈祷生的是女儿,不然我和你没完!”
何蓑衣避重就轻:“不是第三胎么?为何还这样慌乱不堪?一点不沉稳。”
“幼稚!无聊!”重华急匆匆穿好衣服鞋袜,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往交泰殿去了。
何蓑衣微笑着伸个懒腰,醉意全无,招手让宫人过来:“闽侯夫人住在何处?”
宫人毕恭毕敬:“皇后娘娘将闽侯夫人安置在南菱殿之内。”
南菱殿距离交泰殿很近,布置得十分舒适温暖。
宫人将何蓑衣领进去之后便退了出去,白洛洛睡得糊里糊涂的:“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何蓑衣挨着她躺下:“皇后娘娘发动了。”
白洛洛立时坐起来,睡意全无:“那我得去守着。”
何蓑衣把她按回去:“你去守着干嘛?你是会接生呢?还是能行针?”
白洛洛理直气壮:“我是她嫂子呀!”
她严厉地批评他:“你怎么能这样?我生禾苗的时候,特别希望身边能有亲人守着,但是你们都在外面,不能守着我,我想皇后娘娘一定也很希望,我一定得去。”
何蓑衣沉默片刻,将她拥入怀中,低笑:“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不过我觉得你大概也有老二了,我不想你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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