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一定真的很生气了,今晚也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哄得她回心转意?
重华面无表情地盯着钟唯唯的背影,没有回应梓怡郡主。
梓怡郡主原本作好了他会不高兴的准备,此刻见他沉默,由不得十分高兴。
看来这对夫妻并不似传言那样亲密无间嘛,不然怎么也该替爱妻说上两句话才是。
咦,不对,她平时见这夫妻俩相处的情形,那种默契和恩爱自然流露,并不是装出来的。
莫非,这夫妻俩故意挖坑给自己跳?
梓怡郡主带了几分疑虑,不动声色地打量重华。
却听重华淡淡地道:“我们郦国也是如此,不过皇后不同其他人,是朕特许她,可以轻松自在,随性如意。”
这才正常,虽说来得迟了些,但刚才那一瞬间的沉默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
梓怡郡主半真半假地叹道:“陛下真是太宠皇后娘娘了,难怪人家都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呢,我若遇到陛下这样英明神武又情深不二的男人,大概比皇后娘娘还要更痴情,更勤奋几分呢。”
李安仁跟在后头,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哪有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有妇之夫的人?还把自己的龌蹉无耻当成fēng_liú深情。
重华笑笑,云淡风轻地道:“郡主美貌多情,高贵能干,一定有很多好儿郎仰慕,不愁遇不着这样的人。”
梓怡郡主大胆地道:“可是我这个人眼光高,长得好看的,不一定有本事,有本事的不一定好看,有本事又好看的出身不一定好。这三者都俱全的却与我无缘,怎么办呢?”
重华回眸扫她一眼:“那要看你究竟有多喜欢了。”
梓怡郡主抬手轻抚了一下脸上的樱花花瓣,意味深长地笑道:“刻骨铭心。”
重华半垂了眼睛,沉默地看着她。
乌云本身要比白雪更高几分,他也比她高了许多,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湛蓝的天空,哗哗作响的槐树叶,玄色绣金的华美骑服,眉目冷峻、气势迫人、挺拔英俊的年轻帝王,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侵略感十足,让人窒息,既希望被他征服,又希望自己反过来征服了他。想必,那将会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情。
一种似是痛,又似是毒的疯狂快感自梓怡郡主心底升起。
她半仰了头,将自己美丽精致的脸和下颌,以及颈部的柔美线条,迎着天光,尽数展现给重华看,眼神娇俏又大胆,野心勃勃,毫不掩饰自己的yù_wàng。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她微笑着,吐气如兰,“我们一起成就霸业,携手共治这天下,让天下人都在我们的脚下俯首称臣。如何?”
重华似是有些惊愕,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这种惊愕,勾起唇角淡笑:“什么交易?”
梓怡郡主大胆地将手放在重华的手背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当然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你把你给我,我把我给你。”
“郡主真会开玩笑。你是靖中,我是郦国,中间隔着一座大山,怎可能携手共治?”
重华一抖缰绳,乌云“唰”地一下冲了出去,若不是梓怡郡主骑术精湛,手缩得快,铁定要被带翻。
李安仁骑着马追上去,不阴不阳地瞅了梓怡郡主一眼,似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女官很生气:“主上,这郦国皇帝太过无礼,您瞧得上他是他的福气,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得给他几分厉害瞧瞧。”
梓怡郡主却不生气,平静地看着重华矫健的背影:“他若是轻易答应,我才该担心他是别有所图。如此,甚好。秋茗有一句话说得对,本宫,就是喜欢骑性子烈的马!”
她纵马追上重华,大笑着和他打招呼:“陛下,有个事情想和您商量,东岭那个事,还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们一条活路罢……”
前方,钟唯唯生怕又又人小受不得颠簸,又怕太阳毒晒坏了他,便挑了个荫凉的地方停下来,给他摘柳条编帽子。
又又一边急着戴柳条帽子,一边观察着后面的情形,看到重华和梓怡郡主有说有笑,危机感顿生。
看来今天的事情很严重啊,不但要防着何蓑衣,不让唯姨被抢走,还得防着这个什么梓怡郡主,防止阿爹被抢走。
少了任何一个人,这个家都会被拆散,他和圆子就会变成没有爹娘,没人心疼,任人宰割的小可怜。
又又咬着嘴唇,瞅瞅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的何蓑衣,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我头痛。”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钟唯唯,憋气憋到脸通红:“这里,这里,又胀又痛,就像里头装了个什么东西似的,一跳一跳的痛。”
莫非是中暑了?今天的确怪热的。钟唯唯吃了一惊,伸手一摸,也不烫啊。
又又的脸更红了,眼里浸出泪光:“唯姨,唯姨,我想去车里,你陪着我。”
钟唯唯心疼不已,连忙给他把衣服解开,拿水喂他,又给他搧扇子,再让人去把车赶上来。
圆子的车走得慢,离此地还有一定距离,虽然急,却也只能等着。
重华和梓怡郡主并辔走了过来,“怎么回事?”重华微皱了眉头,探询地看向钟唯唯。
钟唯唯垂着眼没看他:“又又有点不舒服。”
重华看向又又:“哪里不舒服?”
又又本想装得很严重,借此机会把梓怡郡主赶走的,然而碰触到重华的眼神,他突然又不敢了,便小声哼哼:“头有点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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