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然挑着灯笼走在前面,慕夕懒洋洋地跟在后面,他注视着她的后脑勺,突然心生恶意:“胭脂那丫头比你更有滋味。”
钟欣然紧紧握住灯笼挑杆,青筋暴起,嫉妒是一点都没有的,有的只是滔天的恨意和恶心。
但是想到梓怡郡主教她的计策,便踉跄了一下,停下脚步,深呼吸,深呼吸。
慕夕笑嘻嘻地凑上前去看她:“怎么?生气了?”
钟欣然使劲掐了自己一下,想起多种不如意,眼里便浮起了泪花,她皱着眉头使劲推了慕夕一把,埋着头快步往前走,踉踉跄跄,肩头微微颤抖。
慕夕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这女人还真吃上醋了,即便是自己那方面残缺不全,但这驾驭女人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他笑嘻嘻地追上去拉钟欣然:“还真的生气了?”
钟欣然被迫停下来,咬着嘴唇,泪盈于睫,压抑着嗓子哽咽着道:“我还要怎么对你?什么都给了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你,你却这样对我?”
她喊着喊着,自己都相信了。
慕夕看到她的样子,莫名相信了几分,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难道你不是为了得到更多,才不得不屈身于我的么?”
钟欣然狠狠擦了一把眼泪,瞥开眼神,难过得不能自已:“就算开始是,那后来呢?我们在一起也有几年的情分了,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前几天主上说为我看一门好亲,我也没答应。”
慕夕不信:“我不信。就算这几年你愿意跟着我,将来老了呢?”
“我在族中看好了一个孩子。”钟欣然自嘲一笑,转身就走:“罢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是我忘了,你是个没有心肝的。”
慕夕身有残缺,正常的夫妻生活都不能有,更别说有自己的孩子。
原本掌握在他手中的昆仑殿教众势力,要么被重华给灭了,要么被何蓑衣给灭了,现如今于他来说,他只剩下这一身本领而已。
将来老了无用了,下场可想而知,只怕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他本以为他和钟欣然这样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也不过是露水姻缘,大难临头便要各自飞的,谁知她竟然在为他们的将来打算。
慕夕心里莫名一热,上前一把攥住钟欣然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
钟欣然冷冷地道:“是假的。放手。”
她若十分热切地缠着他,他势必以为她是别有所图,但她如此冷漠,反而让他更加相信了几分。
左右是真是假,仔细打探一下就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慕夕也就松了手:“别让主上等久了。”
他抢先一步往前去,转眼之间便没了影踪。
钟欣然独自站在树荫下,低着头一动不动许久,勾起了唇角,扯动那半张伤了经脉的脸,十分的诡异。
纵然已经夜深,梓怡郡主却还未睡。
她只着了一身薄薄的红色纱衣,躺在美人榻上翻看书信,雪白丰满的****和修长圆润的腿半遮半掩,微显倨傲的下颌微微仰着。
加上不可一世的傲慢样子,看着当真是********再加桀骜难驯,让人挪不开眼神,只想狠狠扑上去将她征服摧残到求饶。
慕夕放肆地打量了一通,再垂下眼去,假装温顺:“主上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胭脂丝毫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一心认为我便是何蓑衣。”
梓怡郡主将书信放下,翻身坐起,纱衣滑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慕夕眼里的贪婪与恶意更加明显,她突然抬眼看了过来,吓得他飞速垂下眼去。
梓怡郡主看到了,却丝毫不在意,不过是只幻想自己是龙的小虫子而已,一个野心勃勃的变态宦官,根本不算是男人,看到了又能如何?
她语气轻快地道:“不错,差事办得很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
慕夕道:“知道。我会让那丫头死心塌地,渐生妄想,深信就是何蓑衣。”
梓怡郡主满意点头:“你自从投到本宫麾下,从未要求过什么,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可多了,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讨赏也得不到什么大好处。
慕夕笑笑,低眉顺眼:“听说,主上有意为钟欣然指一门好亲?”
梓怡郡主道:“是啊,她到底也是出身名门,年纪也不小了,总这样不明不白的不是事儿。将来回来靖中,我自是要替她指一门好亲的。”
慕夕愤怒起来,那是他的禁脔!他没说不要,谁敢拿走?他皮笑肉不笑:“但她是我的。”
梓怡郡主一挑长眉,讽刺刻薄地道:“她是你的?你算哪根葱?你有什么?昆仑殿主不是你,你身无长物,男人都算不上,哪里配得上她?”
慕夕大怒,那句“身无长物”当真是刺激得他不轻,他沉声道:“她自己说过要和我成亲,相伴终老的。”
“她是说过不想成家,不过这是傻话。”梓怡郡主挥苍蝇似地赶他走:“下去吧,好好办差,有事我会让欣然告诉你。”
慕夕愤怒又着急,还想理论两句,两个身材壮实,眼里精光闪闪的妇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后退,憋气行礼出去了。
梓怡郡主看着他的背影,冷嗤了一声。
女官不解:“主上既要用他,为何又要如此待他?万一他生了二心怎么办?”
有的人天生反骨,天生就值不得人好好对待,打他一巴掌,远比给他一个包子更令他记得住。
梓怡郡主无意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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