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下颌听完鹰钩鼻的建议,神色瞬息万变:“这样不好吧。”
鹰钩鼻嗤之以鼻:“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又想要又不敢,那就等着别人夺了她的身子,一辈子都挨不上边!”
方下颌满脸戾气:“谁说我不敢?我是担心大伯那里交不掉差。”
鹰钩鼻眼里闪过一丝恶意:“那也没关系,只要喜欢,残花败柳也一样嘛,经了人事更有趣味。”
“啪”的一声响,方下颌砸了茶碗,恶狠狠地瞪着鹰钩鼻,冷声道:“再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
鹰钩鼻装作惊慌的样子,起身给他赔礼:“七弟莫怪,是为兄冒失了,我只是替你可惜而已。”
方下颌冷哼一声:“鱼儿不上钩,我走了!”一脚踢飞一只凳子,往桌上丢一块碎银,大步往吕娉婷离开的方向而去。
鹰钩鼻收了惊慌之色,冷冰冰地目送着方下颌的背影,轻声道:“我看你怎么死。”
想到这人很快会死掉,再牵扯上秋袤,他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扬起,闹出人命之后,陈留侯府与皇后一家不死不休,那才叫好看呢。
他叫胡志,方下颌叫胡昉,二人都是陈留侯府的子弟,只是胡昉是嫡出,他却是婢女生的庶子。
嫡母凶悍,生父无情,他受够了这种滋味,一心想着要出人头地,上次吕氏谋逆之时,拼命厮杀,原是想要搏得功劳,谋个出身,以便让日子好过些。
谁知他分明比胡昉杀的人更多,却被生父强行压得比胡昉低了一头,不但如此,还当众斥骂他嗜杀、暴虐、急功近利、心术不正,就算他苦苦哀求也不饶恕。
后来lùn_gōng行赏,他果然得到的封赏远不如胡昉那么多,这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这次秋袤太过高调,引起无数嫉恨与猜忌。陈留侯府知道吕娉婷和秋袤曾经有过那么点意思,就想利用这层关系搞点事儿出来。
先是逼杀了吕娉婷的庶妹,吓得她惶惶不可终日,再刻意让她逃出来找秋袤。
只要秋袤心软、被美色所迷,顺手拉吕娉婷一把,藏匿或是接纳,就给了大家群起而攻之的理由。
陈留侯和胡谦想得很简单,他们不是要背叛重华,但不代表他们就会赞同钟唯唯独宠后宫、秋袤成为下一个韦太师、吕太师。
他们求的是一个平衡,皇后有宠却无势,胡氏无宠却有势。
这样才有他们的活路,他们才能心安,所以秋袤必须出点什么不干净的事儿,与朝堂仕途从此无缘才行。
但是胡志不这么想,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嫡出弟弟弄死或是搞臭呢?
胡志微笑着,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道人影闪过,一个娇俏美丽的蓝衣少妇坐到了他对面,笑眯眯地道:“胡公子,你笑什么?”
胡志吓得手一抖,警惕地道:“我不认识你。”
少妇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认识你就够了。”青葱一般的纤指点一点他:“你叫胡志,是陈留侯府的世孙。”
“噗……”胡志一口茶喷出来,他这种婢生子算哪根葱,还陈留侯府的世孙呢,除非家里那些兄弟全都死光了才能轮到他吧。
“你为什么喷茶?难道我说错了?”少妇蹙起眉头:“我看你武艺高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可比刚才那个砖块脸顺眼多了,难道当不得这世孙么?”
难道刚才的事情都给这少妇看在眼里了?胡志猛地一拍桌子,杀气腾腾:“你是谁?敢不说实话,我杀了你。”
少妇全然不惧,反而娇笑着抚上他的手,吐气如兰:“我不过是个外地来的商女罢了,想要攀附权势,因此对京中的贵人们多了几分关注。”
她压低声音:“胡六公子,令弟这会儿想必已经追上那位吕姑娘了吧?似乎你安排了人,想要趁机夺走令弟的命,然后栽赃给秋袤?”
“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胡志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决定设法把少妇哄到一旁去弄死。
少妇笑着趴在桌上,将脸贴上他的手背,轻轻磨蹭了几下,嗲声道:“你懂得的。”
她起身坐到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的人正守在那里,只等着你的人杀了胡昉,就来个人赃并获,把你交给你父亲,或是陈留侯,你觉得会怎样?”
胡志暴怒起身,却被少妇一把扣住脉门,瞬间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他既惊且怒:“你……”
少妇吃吃地笑着喂他喝一杯茶:“只要你肯听话,我保你如愿以偿,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胡志哑声道:“你想如何?”
少妇道:“听说过几天你家要派人去给你家姑婆庆生,能不能让我们搭个便车啊。”
胡志胆战心惊:“你们是谁?”
少妇冷笑:“你管我是谁!此刻,令弟已经死了,大家都会知道你是个嫉妒谋杀嫡出兄弟的不肖子孙,怎么办呢?”
胡志颓然道:“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聪明。”少妇摸一把他的脸蛋,扭着腰走入人群之中,转眼就不见了影踪。
胡志呆呆地坐在原地,数九的天,竟然出了一身大汗。
不远处,黄紫带着怀恩站在一个糖人摊子前,冷漠地注视着他,淡淡地道:“鱼儿已经上钩,通知他们,准备离开这里!”
怀恩无比赞叹:“没想到这吕氏的易容术竟然如此高超奇妙!”
原来刚才那个美艳少妇是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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