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拽着阿彩边往后退,边说道:“我们来做客,是图欢喜,想要太平安心,并不是想搅得大家不得安宁,这老婆婆好可怜,你们不要赶她走。她所需要的医药费,我给她出就好了。”
阿彩刚想问又又是不是傻了,转眼想起了之前在福润宫发生的那些可怕的事,立刻闭紧了嘴,跟着又又往后退,察觉到又又使劲拽了她一下,转身就往后跑。
那两个人贪心已起,扔掉韦太后就往前追,装成讨好的样子道:“二位贵人不要乱跑啊,不然出了事小的们也没办法交代的。”
韦太后气得不行,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钟唯唯和重华把又又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怎么可能随便就被抓住了?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跑掉,但是她被关了太久,本来就乏力,今天做这些事,更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她只好装作惊惶的样子,踉跄着往旁边的小道上跑,然而人生地不熟,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正自慌乱之时,忽觉微风自面前拂过,一人长身玉立落于她面前,将手伸给她,声音温润:“来。”
韦太后仓惶后退:“你是谁……”
李尚微笑着逼近她:“当然是我。”
不及韦太后反应过来,他已经闪电一般出手,捏住了韦太后的后颈,韦太后全身的力气突然之间被全部卸去,软倒在地上。
李尚将她挟起,转眼便隐没在亭台楼阁之中。
另一边,又又大叫了出来:“救命!有刺客……”
几乎是同时,铁塔一样的苟老五鬼魅一般地出现,刚好将孩子和两个心怀不轨之人隔开,那二人对视一眼,微笑着道:“是误会……”
“咔”的一声轻响,离苟老五最近的那一个颈骨已被扭断,另一个脸色惨白要逃走,却被苟老五抓住,然而他也是个狠的,一口咬碎藏在口中的毒丸,转瞬之间便七窍流血而死。
阿彩“啊”地一声尖叫起来,又又双眼发直,手足冰凉,呆呆地看着苟老五。
苟老五遗憾地扔掉死人,蹲下来与他平视:“殿下太调皮了,微臣送殿下回去吧,大家都在找您呢。”
又又往后退,继续大叫:“救命,救命……”
这孩子不信我。苟老五摸摸自己的脸,沮丧地想,难道自己天生一副不被人信任的丑样吗?
更多的人涌过来,把阿彩和又又围在中间送回去,苟老五留在原地,仔细观察那两个死人,梁兄无声无息地出现,哑着声音道:“听说还有个老妪。”
不用细说,二人分头跃起,去搜寻那个老妪。
此时宴席还在继续,重华却是不在宴席上了,两个孩子不见了的事情只有端仁和秋袤知道,刻意瞒着钟唯唯,是不想让她凭添忧虑。
又又被人簇拥着往前走,迎面遇到了赶过来处理事端的秋袤,秋袤经过谦阳帝姬的治疗后,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往人前一站,又是那个九君城中能干谦和的秋爷了。
见着又又,秋袤板着脸把他拉过去,直视他的眼睛,沉声道:“知不知道刚才险些丢了命?陛下和大司茶给你配侍从是为了防备别人的,不是让你戏耍欺骗的。”
又又汪着两包眼泪,不敢哭也不敢出声,可怜兮兮地看着秋袤,秋袤被他看得心软,几次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安慰他,终又忍住了,板着脸不给他好脸色。
阿彩道:“不要怪他,要就找我!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秋袤将目光落到阿彩身上,心中憋气已极,面上仍然微笑着,蹲下去,将手放在她的肩头上,和气地道:“是啊,郡主,你很勇敢,也敢担当。”
阿彩以为他很好说话,印象里又一直没什么本事,总是生病,软兮兮的样子,就一扬下巴,微带得意地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肩上的手力气骤然增大,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正要嚷嚷出来,就听秋袤温柔地地道:“郡主说得是,但有些大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担当得起的。你死了不够,还要加上你的父母亲人,就算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死了,那也不够!”
秋袤脸上带笑,眼睛里却满是冰渣子:“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你自己想死,办法多的是,给你绳子和匕首,自己解决,若是嫌不够,那边还有湖,不然再给你毒药?”
阿彩愤怒起来,抬脚踢他:“你算什么人?竟敢这样威胁恐吓我!大司茶对我也是客客气气的,你这个病夫……”
“阿彩!”又又不干了,他和阿彩是很好的玩伴不假,但他不能容许阿彩这样无礼地对待秋袤,何况还是因为担心他的缘故。
阿彩踢了个空,同时她被拎起来狠狠地扔在地上,肩头很痛。
是秋袤干的,这个温和的老实人站在那里,目光坚毅,声音铿锵有力:“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向陛下、长公主殿下、大司茶禀告,你不配做皇长子的玩伴,你除了会给他带来危险,什么好处都不会有。”
一个人怎么可以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阿彩惊恐地看着秋袤,她不要被送回家去,她已经习惯在端仁身边万众瞩目的样子了,但是要让她向秋袤求饶,她又做不到。
秋袤却不和她对抗,将她扔在一旁,示意又又跟他走:“今天的事我会如实禀告陛下和长公主。”
又又垂头丧气,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身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世道,本来就该足够小心的。
两个孩子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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