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留她,杀他全家!
这样的话都喊出来了,也是服了。
皇帝陛下真是用心良苦啊。
郑刚中和李安仁面面相觑,苦笑着去执行命令。
最先被拉出来的是小棠,接着是之一,之二,胭脂马,行李……
青姑姑牵着又又,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棠只穿着一只鞋子,光着一只脚,纠结地拔着手指,小声问:“怎么回事啊?我们姑娘呢?”
简五最是精明,苦巴巴地道:“阿唯阿唯,你不会真的要让大家连夜出京吧?我不舒服诶,肚子疼,怕冻。”
“啊?”小棠悄悄看向马车,试探地小声喊道:“姑娘,您在里面吗?”
钟唯唯也有点生气,合着她是为了谁呢,便出声道:“我在这里。”
起身要下车,却被重华紧紧攥住了手臂,冷声道:“还想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花样最多,这是想去祸害谁呢?”
钟唯唯冷声道:“不关你的事!你不是要我走吗?我自己会走!”
重华冷笑:“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朕是这座城的主人,是郦国的主人,但凡是这里发生的事儿都关朕的事!必须亲自把你送出去才放心。”
二话不说,喝道:“走!”
马车驶动,小棠和又又都叫了起来:“姑娘……”“唯姨……”
钟唯唯要挣扎,重华却把她抓得紧紧的,她挣了几下便气喘吁吁,索性不动了,冷着脸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重华同样很沉默,马车驶得飞快,夜风卷起车帘,月色下的京城光影斑驳,迅速后移。
钟唯唯看着窗外斑驳的光影,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马车很快驶到城门处,郑刚中和看守城门的守将说了几句话后,就有人去开城门。
沉重的“轧轧”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哪怕就是坐在车里,钟唯唯也能感受到来自城外的风,通过门洞强劲地吹进来。
重华紧紧搂住她,炽热的鼻息喷到她的颈窝里,滚烫的手伸入她衣领之中,钟唯唯全身僵硬,大声道:“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以为朕会做什么?朕又不是qín_shòu。”重华摘下她脖子上挂着的青玉凤佩,又将手伸到她腰间。
他一寸一寸地在她腰间摸索过去,激得她直打冷战,忍无可忍,便去推他:“手往哪里碰呢?”
重华侧了头,扭脸看着她,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闪着冰冷锐利的光芒:“你以为呢?”
他摸索着找到了她腰间系着的绣袋,狠狠一扯,便将原本只是随便系着的衣带扯了开去,袍子散开,露出了单薄的里衣。
时值初夏,里衣单薄,里面的玲珑一览无遗。
他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紧紧将绣袋握在掌中,道:“里头装的是朕给你的金印吧?难道不该还回来么?”
钟唯唯冷了心肠,淡淡点头,轻轻将衣服理好,系上衣带,起身,下车,头也不回地道:“多谢陛下送我这一程。”
她站在车下,抬头看向天空。
黑色的城墙冰冷高耸,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强势地压了下来,半轮明月挂在夜空,四周浅浅一圈光晕,孤独又静寂。
钟唯唯没有去擦眼角沁出的泪,迈步往门洞里走去。
穿过幽暗深长的门洞,长长的官道如同一条白练蜿蜒至远方,夜风强劲,把她的衣裙和长发卷起来,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继续往前走。
只当是开始一段新的旅途吧。
若干年前,幼年的她牵着钟袤,坐在那位世伯的车上,冒着风雪前往远方,不知方向,不知未来,彷徨惶恐。
今天,她已长大成人,有了很多同伴和朋友,又有一技傍身,除却忧伤之外,方向明朗,能去哪里,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她心里都有数。
就这样吧,他不需要她,那她就离开好了,去找钟袤。
钟唯唯的背脊越挺越直,走得越来越稳,越来越快。
重华站在门洞的另一侧,把她的动作看得分明,脸色越来越黑。
李安仁偷瞟着重华的脸色,心说看吧,这回作大了,人家真走了,看你怎么收场。
却见重华大步走出去,同时做了一个动作。
李安仁震惊极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郑刚中,郑刚中也是一脸懵样。
但是近几年来,皇帝陛下已经确立了他的威信,没有人敢在他下达了明确命令的同时,还有胆子去违背他。
于是郑刚中小声交待了守将两句。
沉重的城门落下,发出一声低鸣,就连脚下的地也微微颤抖了两下。
钟唯唯停下来,回头看向巍峨的城墙。
后知后觉地发现,小棠等人并没有跟上来,只有她一个人,站立在这荒野里。
她有点不能相信,重华所谓的打包赶人,其实只是把她一个人扔出来了,其他东西都被截留了。
钟唯唯突然愤怒起来,就算之一等人是沾他的光,许翰才会送给她的,那小棠也是她的!他凭什么抢走她的小棠啊!
她张牙舞爪,准备跑回去踢门,刚跑了没两步,就看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城墙下面。
重华靠墙而立,抱着双臂,沉默地看着她,表情晦暗难明。
钟唯唯硬生生顿住脚,怒火变成了羞恼,全身发烫,再转身假装无所谓已经来不及了,她索性和他摆明车马:“还我小棠。她不是你的。”
重华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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