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隶属于大司茶的属官被绑缚着推上来,眼里犹有恨意。
一人恶狠狠地对着陈少明父子俩吐一口唾沫,骂道:“出尔反尔的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人则扑倒在钟唯唯面前,大声道:“钟彤史,我要检举陈俊卿父子为虎作伥!”
陈俊卿脸色发白,紧抿着嘴,恶狠狠地瞪了陈少明一眼。
陈少明不慌不忙,坦然对着钟唯唯和许翰分别行了一礼,说道:“恶徒已然就擒,余下的事就要有劳二位了,馆里的孩子们心里不安定,若是钟彤史有空,还请过去看看他们,和他们说说话。”
他坦然大方,钟唯唯也坦坦荡荡:“我正有此意。”
陈少明往前面引路:“宣竹他们几个,天未亮就一直缠着问你的消息,很是关心你的安危。”
宣竹是这一届青云班中最出类拔萃的,钟唯唯平时也很喜欢那孩子,闻言笑道:“是该早些过去安定人心。”
“有我在,出不了乱子。”陈少明沉着地问陈俊卿:“父亲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陈俊卿阴沉着脸道:“我要和许将军一起料理这件事,我是此地官阶最高之人,出了这样的大事,却一问三不知,有负皇恩。”
其实就是不放心,生怕许翰和钟唯唯联手害他,把他从大司茶这个职位上赶下去,因此要在这里盯着。
陈少明面红耳赤,尴尬得无话可说。
许翰一笑,圆熟地道:“钟彤史不管事儿,老夫正觉得孤掌难鸣呢,有大司茶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请!”
陈俊卿阴沉沉地扫了那两气地跟着许翰往屋里走去。
钟唯唯见陈少明尴尬得厉害,便转开话题:“昨天夜里出事儿,曾柳柳和杨露她们几个也被叫去问话的,被送回去后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听说都被吓坏了。你和她们要熟些,稍后你去安抚看望一下。”
“我记得了。”陈少明落后钟唯唯一步,以从属的姿态跟着她:“小钟,家父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希望你别和他计较。”
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钟唯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笑眯眯地问他:“其实说真的,大司茶有想法是人之常情,我所关心的,是你有没有想法。”
陈少明苦笑:“我以为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在茶道上不如你,我羡慕不服,却不嫉妒生恨,我会很努力,尽力追赶你,所以你要小心了。”
钟唯唯摊摊手:“那不就结了?老人家么,都是爱钻牛角尖的,我若要和他计较,早就计较了。”
陈少明道:“陛下那里……”
他怕重华知道这件事,会对陈俊卿乃至整个陈家都产生不好的看法,那就要命了。
钟唯唯就问他:“大司茶一直都在输,对不对?”
陈少明尴尬道:“哪有你这样直接的?”
钟唯唯一笑:“其实我要说的是,不管先帝也好,陛下也好,都没有因为大司茶在斗茶大会上输了,就治他的罪吧?陛下若是对大司茶不满,此次就不会让他来这里主持。”
陈少明只是叹气,他也是这样劝陈俊卿的,奈何陈俊卿年纪越大,得失心越重,再被人撺掇着,就容易犯糊涂。
比如说这次的事情,他让陈俊卿远离那两个属官,陈俊卿当时答应他,背后却总是听那两个属官胡说八道。
钟唯唯那里出事之后,他向何蓑衣问计,忙着回去绑人,陈俊卿却要他把那两个属官弄死,理由是,担心这两个属官会污蔑自己,把他们父子卷进去。
他坚决不肯,那两个属官早就入了人眼,这当口弄死,没事儿都变成有事儿了。
不但不能死,还一点伤都不能有,要审也是由钟唯唯和许翰来审,绝对不能有他们父子俩什么事儿。
人家父子的事儿,钟唯唯也不好多说什么,去隔壁看了众茶师和孩子们,让他们确认她平安无事,稳定军心之后,她就准备回去了。
二十名护卫整整齐齐地跟在她的身后,步伐一致,就连佩刀摆动的弧度大小都差不多,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胭脂有些不习惯,悄悄和钟唯唯说道:“好威风。”
“习惯就好。”钟唯唯微笑着和站在道旁,向她行礼的商人、工匠等人点头,回答他们的问候:“……都好,都好……不过是个小意外而已,让大家担心了。”
忽见何蓑衣站在街边墙根下,静静地看着她,表情很有些奇怪,像是高兴,又像是有点落寞。
满街的人,摩肩擦踵,熙熙攘攘,他却好像只有孑然一身,与这个越来越热闹的小镇格格不入。
钟唯唯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种难言的酸楚自心底深处油然而生,对着这样的何蓑衣,她快乐不起来。
何蓑衣很快发现她在关注他,朝她微微一笑,点点头,大大方方走过来,言简意赅:“都好?”
钟唯唯重重点头:“都好,昨夜忙坏了吧?”
何蓑衣自然而然地跟着她一起回去:“是的,货已经卸完了,该入库的入了库,该摆设的正在摆设中。
你有没有空?若是有空,正好一起去芳茗馆。他们正在摆设,要是不喜欢的,趁便让人改过来。”
钟唯唯本来想去看看曾柳柳等人,但是看到何蓑衣兴致勃勃的样子,想起他刚才孑然一身的模样,便点了头:“也好。这边不能再住人了,早些把那里安置好,也好搬过去。”
胭脂微红了脸,让人把马车赶过来,请钟唯唯上车。
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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