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涧已经不复之前的清净,简五带了一大群人,在那里勘测测量,又有风水先生在一旁看风水。
“图纸很快就会画出来,看好日子之后就下基脚,屋子建得不大,很快就能建起来,最迟半年,就能搬进去住。”
简五仍然穿着一身男人袍服,衣领后插着一柄折扇,额头鼻尖满是细汗,眼神专注,神情严肃,说得头头是道,胸有成竹,是十分能干的样子。
这样的简五,远比那个爱耍心眼儿的简五更招人喜欢,钟唯唯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简五注意到了,冲钟唯唯微微一笑,见重华要往风水先生那边走,立刻追上去。
热情恭敬小心地和他介绍情况,并解答疑问,就像是商铺的老板遇到大主顾时一样热情周到。
钟唯唯牵着又又跟在后面,听简五和重华讨论房子的座向,以及采光。
用什么木料,哪里想要引一股活水,哪里要建一座高台,哪棵树要保留,哪儿可以种什么花……
越听越是觉得好奇,因为简五说的每一样,都深得她意。
重华生恐冷落了她,便把她拉到前面,郑重和简五说道:“要她喜欢,她说了算。”
简五就笑眯眯地问钟唯唯:“请问钟彤史觉得在下方才说的那些怎么样?若是不喜欢,请和在下说,立刻就改。”
钟唯唯摇头:“我觉得很好,很中意,你想得很周到。”
就连她在哪里烹茶、哪里会友待客、哪里种茶树育种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简五的眼里露出笑意来,略有些得意地道:“钟彤史是个爽快人,在下之前唯恐您会借机刁难,准备了三套方案,没想到您这么爽快。”
钟唯唯挑眉:“我看上去像是刁钻的人么?”
简五笑笑:“不像是。”
钟唯唯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为何知道我的喜好?”
简五摇摇头,摸一摸鼻子,再看看重华,低声道:“做生意的人么,想要做成一笔大生意,怎能不打听清楚主顾的喜好呢?”
钟唯唯道:“我好奇的是,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这个才是她比较关心的问题,自从葛湘君给她投毒的事发生之后,她就对重华身边的人是否嘴紧,守得住秘密十分在意。
商人想要知道主顾的喜好和秘密,对主顾身边的人许以重利,以此换取情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不能容忍重华身边亲近信任的人做这种事。
毕竟当前的环境实在是太复杂了!一不小心,就会天翻地覆。
简五见钟唯唯神色严肃,略有些紧张。
重华握住钟唯唯的手,低声道:“是朕告诉她的。论起来,谁会比朕更清楚你的喜好呢?”
重华的手温暖干燥有力,给钟唯唯以力量,她反握住重华的手,轻声道:“我很喜欢。”
重华目光温柔:“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追究这个事儿,你是怕我身边有人嘴巴不紧,害了我,是么?”
钟唯唯点头:“我不在身边,你要小心。像之前,因为一张药方而中毒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她看着远方,声音低沉:“请陛下随时记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和又又,还有很多人,就是毛,您就是那张皮。”
她自认为是十分严肃的话题和十分郑重的表情,重华理所应当应该用十分正确的态度虚心接受才是,谁知重华眨了眨眼,目光暧昧。
钟唯唯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爽,低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重华神色严肃地和她咬耳朵:“其实我只希望做你身上的一根毛发,只要让我长在某个地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这样严肃的神色和她说这种话,真是太不像话了!
钟唯唯的脸不可控制地红了,烫得可以烙大饼。
她将手探入重华宽大的袖子里,狠狠拧了他的胳膊一下,低声骂道:“下流!”
重华眨眼作无辜状:“我说什么了?长在你头顶怎么就下流了?”
钟唯唯无言以对,简直不想和他说话了。
重华却逗她逗得上了瘾,一本正经地道:“为什么又生气了?你其实是怪我长的地方不对?好吧,你做主,让我长在哪里我就长在哪里。”
钟唯唯咬牙切齿:“让你长在我脚底下。”
重华故作惊讶:“哟,原来阿唯的脚下生得有毛?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呢?找个地方坐下来,让我看看?”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里头透着欢乐松快。
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少有的景象,钟唯唯怦然心动,她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离别在即,但是因为她对何蓑衣起了疑心、并决定疏远何蓑衣,又因为她愿意带着钟袤住到他为她修建的芳茗馆里来,所以他很开心。
重华见钟唯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微微有些脸红,板着脸安排郑刚中:“皇长子说想掏鸟蛋,你们带他去那边看看。”
再打发简五:“去忙着吧,不用跟着朕。”
简五含笑退下,又又却不干了,他什么时候想掏鸟蛋了?
阿爹又嫌弃他了,又想把他支使开,好独自霸占唯姨,他可没这么好打发。
又又紧紧拉着钟唯唯的手不肯松开:“我不要掏鸟蛋,我就想跟着你们。”
重华低头垂眸,用眼神威胁又又,同时笑得和朵喇叭花似的:“又又最乖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回去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出来玩啦,别后悔啊。”
又又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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