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令行禁止。
钟唯唯不由对这位简五爷刮目相看,倘若刚才这群人不是重华的人,而是江东简氏的人,那么真的很难得。
重华仍然没有出现,简五爷笑眯眯地朝何蓑衣抱拳:“素闻公子何蓑衣风采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何蓑衣淡淡地朝简五爷抱拳还礼:“过奖。”
简五爷笑道:“既然公子主动出来,想必是知道该怎么做了,在下也不啰嗦,立刻就让我家的船退避让路。
请您放小船下来,把人送过来如何?然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互不相扰。”
何蓑衣傲然而立:“让他出来亲自和我说。”
简五爷皱起眉头:“这不妥当吧?”
何蓑衣冷笑:“有何不妥?我和他之间的事,外人谁也不配插手。”
简五爷冷道:“何公子,做人说话还是留一线的比较好。”
何蓑衣负手而立,雪白的袍子和宽大的袖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背挺得笔直,是飘然出尘、巍然不惧的姿态。
简五爷虽是女流,却走过五湖四海,见识过无数的人,看到何蓑衣这模样,已然知道他是宁死不屈的那种人了。
她犹豫了一下,给管事使了个眼色,管事迅速离开,又迅速回来:“贵人立刻就来。”
穿着玄色长袍的重华面无表情,自船舱内缓步而出,站在船头,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董家的船。
风将他玄色的衣袖吹得如同风中的狂花一样翻飞,他却稳稳站着。
虽面无表情,并无多余的动作姿态,却已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和威严,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拜倒称臣。
大雁帮的糙汉们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压低声音小声交换消息:“这是谁?”
“没见过呢。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肯定是简五养的小白脸儿。”
“胡说八道。简五那种女人哪会有男人看得上?”
钟唯唯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她贪婪地看着重华,想要把他此刻的模样永远地镌刻在心里。
重华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猛地抬眼,朝她这边看过来。
纵然隔着船,纵然隔着涛涛的江河,纵然隔着人群,纵然隔着窗扇,钟唯唯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那目光就如同是一双绝望悲伤又热烈的手,抚摸在她的身上发间,攥着她的心,让她痛得不能呼吸。
钟唯唯紧紧攥住衣襟,难过得不能呼吸,难过得全身颤抖,她捂着嘴,使劲忍住,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重华即便是知道钟唯唯就在那扇窗后,他也不能透过一条细细的窗缝看到她的身影。
他收回目光,仇恨地注视着何蓑衣,冷冷地道:“我来了。把她还给我。”
何蓑衣仰起头,微笑:“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她是她自己个儿的,她的事儿她作主。你没资格问我要她。”
重华的牙关越咬越紧,几乎可以说是狰狞,他暴喝出声:“她是我的!是我的!师父答应过我的,她也答应过我的!”
钟唯唯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皇后,是他孩子的娘。
师父答应过把她嫁给他,皇父也答应过他娶她,她也答应过要陪他一辈子,要和他生儿育女,生同床死共穴。
为什么她要变卦,不说一声就跑了?
而且还是跟着何蓑衣跑的。他哪里对她不好?哪里不如何蓑衣?
重华丢下何蓑衣,抬眼看向钟唯唯的窗户,厉声喊道:“你出来!哪怕就是要判人死刑,也要说清楚罪名!这样突然跑掉,算什么?”
因为顾忌到双方的身份,所以大家都没有提及对方的姓名。
钟唯唯抱着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小棠和钟袤不知所措,紧张地在一旁守着她,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重华见钟唯唯不理自己,眼里怒意更盛,冷声道:“难道你要我杀了这满船的人,才肯出来?”
钟唯唯缓缓抬起头来,隔着窗缝看重华。
他已经走到船头最边缘的地方,表情虽然冷漠无波,眼神却十分激动和愤怒,甚至还带着一股子绝望的疯劲儿。
她猜不到,他是否真的会乱来。
在宫中,他处置政务之时,也会有怒极气极的时候,但从来不会滥杀无辜,很有分寸;
今天她却不知道,自己若是坚决不肯出现,他会怎么办?
可以理解为,政务上的事,尚未触及他的底线和最痛恨的地方;
而她的“叛逃”在他看来,就是天底下最在意的事,是他的底线和最痛恨的事。
逼急了他,逼疯了他,就算不杀光这满船的人,这艘船被撞沉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个,光看他之前几次下令撞船就知道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会鱼死网破,那也要找个法子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事才行。
钟唯唯起身,准备往外去。
从她开始的,就从她结束吧。
小棠叫住她,体贴地拿了一个幕笠呆在她头上,低声道:“万一……还是这样比较妥当。”
万一她跟着重华回去,看到她的人越少越好。
钟唯唯理解小棠的意思,微微点头,去开门,开不动,再拉,还是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夏栀带着些窘迫,在门外小声说道:“姑娘不要着急,我们爷说他自有办法处置,您只管安心歇着就好。”
重华等不到钟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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