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超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被我察觉了,便连忙改口补充道,“对了,东家,除了技师以外,更重要的是工人,机器没有工人操作是不行的。..”
“嗯,这个直接到劳务市场招聘就可以吧?”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建议马上开始--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招聘一些各部门的管理人员,包括后勤和行政等等等。”
“这个管理人员就不必了--除了必要的极少数人员,其他的管理人员你可以从在座的各位里面挑选。”我示意道。
“哦,好,好好好。”这陈超闻言,连忙挠蒜似地点头道。
“好了,各位都是组织的精英,现在纱厂刚买下来,希望大家群策群力共同把厂子搞好。”我看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对着张士诚道,“老张,后面的具体事宜你组织大家商议一下,该招人的招人,能用自己人的尽量用自己人,需要款项用度就到情操那里支取。”
我说着,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大概的框架我已经清楚了,具体的事宜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参与。再说,对于这种经营性的东西,太琐碎了我也不感兴趣。
大概傍晚的时候,张士诚突然匆匆的进到我的办公室道,“主上,出了些麻烦。”
“怎么了?”我闻言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到人才市场招工的时候,一些女工一听纱厂是在青浦的,就没有人愿意去了,说报纸上说了青浦有家纱厂不干净,不敢去。..”
好吧,这应该是和李志清报道的青浦纱厂闹鬼事宜有关,这事本来我就是始作俑者,所以也怪不得别人。
不管怎么说,纱厂已经买下来了,不开工那就是不停地往水里丢钱了。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道,“我记得我们好像从云滇有带过来几十个人的,如果人手不够的话,要不让李幼斌还有徐明德手下的马仔这些人先ding上去?”
虽然一般纱厂聘用的都是女工,但我想女人能干的事情,男人没理由干不了,之所以纱厂用的女工居多,可能是因为女工的成本比男工人低一些吧?
“主上,这个事情我考虑过,不过现在核心的问题是,纱厂的操作需要熟练工,即便是培养生手上岗,也需要有大批的熟手带。再说李幼斌他们这些人暂时ding一下可以,但如果让他们长期在纱厂里做女人做的事情,恐怕……”张士诚说着,抬起头看看我,没有说下去。
其实我明白他想说什么。我们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有点档次的帮会了,如果长期让这些马仔窝在纱厂里干女人干的事,日子长了恐怕会生变。再说,纱厂女工怎么说也是个技术活,需要女人的细心,让这些大大咧咧的护院马仔去操弄,也玩不转。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的招聘一些熟手的女工进厂子,即便是要用我们的自己人ding,但多少还得需要几个带做的师傅。
“这事让我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我说着摆摆手道。
“主上,还有一件事情。”张士诚闻言,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道。
“什么事?”
“就是那陈超的事情。”张士诚回答道。
“这小子怎么了?”
“主要是关于他薪资的事情。”张士诚道。
“薪资?签合同的时候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出什么事了?”我有些纳闷的道。
“是这样的,这陈超说他现在身体不便,但为了更好的为东家服务,希望能搬到我们公馆附近居住,”这张士诚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在华格臬路附近租房子租金贵了点,所以希望组织能够补贴他一些。”
说实在的,这陈超如果真这么敬业,应该住到青浦的厂区的一线去,那个地方地广人稀,随便找间办公室收拾一下就能住。压根就不需要什么补贴住宿费。他这不过就是变相的要从我们这里搞点钱。
不过现在这小子才招聘进来,刚上来就和他搞摩擦也不好。
所以我想了想后便道,“这样吧,让他搬到公馆里面住好了--给他拨一间独门独户吧。”
这么操作有几个好处,一个是满足了他的要求,但却没有额外的增加成本。
华格臬路的公馆本来就很大,多住几家人其实问题不大。薪资这种东西,一旦开出去了,以后想要降下来就基本不可能了。所以,给手下人加薪水的事情,必须非常慎重--现在这小子才刚进来,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就这个补贴那个补贴的给他乱加,我这老板自然不能这么当。
“好,我明白了。”张士诚闻言,会意的点点头,就出去安排了。
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打班椅上冥思苦想着。
这劳工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解决。申报的影响非常大,申报上头版头条发过的报道,影响力几乎是全覆盖的。
即便是不识字的劳动群众,也一般都会从身边的人那里听人口授。再加上从纱厂逃出去的那些女工,必然也会在女工圈子里口口相传。所以,现在要把那些女工找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怎么办呢?要不去找李志清再写篇文章,澄清一下?
不过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事情一个是效果不一定会太大,即使是发申报辟谣了,人们已经形成的映像也不是那么容易能立刻改换过来的。对纱厂的恐惧和成见照样会继续存在。
另一个,李志清在写这片报道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我买下了这纱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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